信里，他用富有激情的词汇推荐一名天才学生读我的专业。我确实好奇了，从计算机到数学，这是个不同寻常的选择，反过来我很理解。”
“我打电话给詹森教授，与信中不同，他的语气充满惋惜。不是因为失去，而是这样的学生，不投身计算机科学，是行业损失。”
“他告诉我，宁有很多天才的想法，不是facebook，不是推特，根本就不是创业型的，他不是乔布斯，他可能也做不了乔布斯。他的天才领域，是计算机科学基础相关的，比如神经网络。听到这些，我耸耸肩，不好奇他为什么来学习数学了。”
“第一次见到宁的时候，我发现他与大多数亚洲国家的留学生不同。亚洲留学生是什么样的，我想不同的教师有不同的理解。你们都对，但你们一定没见过宁匀这种。他有一种深沉的自信，内敛，很难用语言形容的“触觉”。”
“我说不清是什么？是教育，或者是东方文化培养出来的独特魅力？”
“有人可能会觉得这是一种孤僻，正好相反，宁的性格开朗，对人热情。他的这种别样的独特魅力，曾吸引很多女学生。”
“你们以为像今天一样的全球缩小版，绯闻遍校园吗？不，错了！没有绯闻！只有一些女孩的渴慕而不可得……”
“因为他太忙了，太执着于学习，没有时间处理学习以外的事情。感情更顾忌不到。”
“好吧，那确实让很多女孩伤心。你们现在看到的在各种社交工具上对他示爱的，说和他有过恋情的，说不定就是当年的某个女孩……”
“没有感情纠葛，作为他的导师，我当然欢迎这一点。但也有点担心他，只有最接近他的人，才能了解一点他的内在吧？”
“当然，现在我不用担心了。你们不要笑，我是说真的！”
……
“我不想多谈性格的问题。他的复杂性，我在他的电影中，确实看出了一些。如此，我真的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在数学之外，选这样一条道路。”
……
“宁是真正的天才学生，他学习的进度很快，超出了我的要求……”
“毕业时，我建议他留校继续研究，可他选择了拒绝。最初我有点不理解，劝说了几次，他执意离开，我感受到詹森教授同样的惋惜之情。”
“我告诉他，商业界我有一些要好的朋友，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很不错位置。可他仍然选择拒绝。”
“他没说离开后会做什么。可今天的一切，证明当初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并且仍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看到论文的时候，我真的很欣慰。哪怕不是我发现的，哪怕发表的方式很与众不同。”
“数学，是所有科学中最没有国界的科学。”
“数学，是所有艺术中最没有文化区隔的艺术。”
“我看到一些评论，说他导演某些影片的目的，是为了制造文化冲突，东方与西方的对抗。如果你真的认识他，了解他，就绝不会认同这样的偏激观点。”
“二十五年前，苏联解体不久，我仍在求学的时代，有人跟我说过一句话，至今记忆犹新，“科学有国界，科学家也有自己的祖国。你呢？哦，学数学的。呵呵，随便去哪吧！”，我很想告诉他，“终有一天，人类不需要国家的牢笼”，可我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那几年的时间，我从未与宁交流过这方面的问题。然而我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在今天，对抗仍是一个让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甚至是敏感的话题。可我真的不希望，这样的话题，或者说，这样的麻烦，牵扯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