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烧小雕像,供奉保佑成绩膨胀的异教神灵。”
“但当我为了希伯来语课的字母,以及神经应答的不同机制而挣扎时,我看到朋友们写关于帆船的论文,写流行文化杂志,看到教授讲童话故事和黑客帝国。”
“终于我发现,为了严肃而严肃,本身就是一种虚荣。”
“哈佛大学的四年里,我苦苦寻找演戏以外能让我感兴趣的事情,寻找可能更有意义的自我价值实现方式。”
“我不会说,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位置。我不会说,我天生适合演戏。我不会说,宁匀就适合学术。”
“显然你们看到,我可以有更多选择,宁匀可以有比我还多的选择。”
“但我成为演员,宁匀成为数学家,是有原因的。”
“宁匀是我哈佛大学的校友,很可惜,我并未见过她。更可惜的,他不是我的前辈,也不可能有机会追寻他的足迹,寻找他的校园传说。”
“作为一个演员,我同样可惜,没有和身为导演的他有过合作。我们甚至没有见过面。”
“说到这里,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倾向性。是的,我支持宁匀,我不相信网络上对他的污蔑,不相信众多记者对他的质疑。”
“可为什么?”
“你是演员,在哈佛你学的也只是心理学,你怎么懂得判断对错?你甚至都没和他见过面!”
“哈佛给我带来最大的财富是,一群将来会成为一辈子家人,也是良师益友的同学。”
“是的,我不懂数学,我不了解宁匀,但我的朋友中有数学家,我的学弟学妹里,有与宁匀共同成长的同伴。”
“我信任他们,他们也信任我。我们彼此关爱,熬过伤痛,这样经历铸就的信任,比任何突如其来,忽然而至的信息可靠多少呢?”
“在他们的描述里,与宁匀他给导师留下的印象几乎等同。他们补充了更多细节,比如下着小雨的时候,他打着伞在某棵树下阅读。请不要把思路转到召来闪电,他不是富兰克林,不是魔法师。那是很多人记忆里的浪漫景象。”
“他过于专注,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天气。当时有个校园中很知名的女孩,被他拒绝过,可仍关注着他,给他送来了伞。他就那么打着伞在柔软微凉的小雨中阅读。”
“直到雨过天晴,阳光穿透树枝与树叶的缝隙,落在伞面上斑斑点点。他收起伞,踏着青草上的阳光离开。”
“那个时候,他给很多女孩的感觉是既孤独又明亮的。像一朵挥之不去的白云,总在晴朗的天空与明亮的日子里跟随你,仿佛触手可及,却又高高远远。”
“你无法想象这样的人有一天因名利而迷失。他与名利者的追求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也许感觉会改变,感性无法说服人。但他在学术上的贡献,是不容被任何人抹杀的。绝不是某些人说的一文不值,相反,真正价值巨大的地方,很可能还未被人发现。”
“事实上在学术领域我还有一些判断力的,不要笑。这是真的!”
“我的埃尔德什数是7,这个系数是以匈牙利数学家保罗·埃尔德什的名字命名的,用来衡量一个人与世界核心学术圈的距离。因为他发表过太多与人合著的论文。埃尔德什本人的系数是0,与他直接合写过论文的人的系数是1,与系数为1的人合写过论文,则系数加1,依此类推。”
“我不懂那么高深的数学,可我距离学术圈不远啊,笑。”
“我询问了很多校友,认真说,综合起来,宁匀给我的印象的确不是一个演员,也不像一个导演。更绝不会是批评中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