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杀气传金柝,咧咧寒光照九空!
皓月当空,深秋寒气弥漫在四周,举鼎城外,一股森严的煞气直冲云霄,北冥军兵围举鼎城。
“哎呀,怎么回事?陆文龙竟敢违背孤王的命令不成?都到这时候了,怎么还不见其带兵来救?难道已经弃孤于不顾了么?”
望着城外北冥军森严的煞气,泗州军浑身不自觉的在战栗,未战先怯,心神被其所夺,这可是极为致命的。
十月围城,此刻的举鼎城,被北冥军围的死死的,犹如铁桶一般,难以逾越,恐怕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江陵站在城头,翘首而盼,希望陆文龙前来救援走来走去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眼中的惊慌失措,毫不掩饰。
“大王,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恐怕陆将军到不了了…”
站在江陵身旁的杜预望着下方整齐无比的北冥军,忽然就发现李存孝的炙虎铁骑不见踪迹。
再结合前后一想,脸色便是一沉,恐怕不是陆文龙惧怕北冥军而不来援救,而是李存孝已经先一步将陆文龙拦住了。
“什么?怎么可能?难道陆文龙当真是弃孤王于不顾了,该死,果然都是白眼狼啊,呜呜呜,怎么办?难道孤注定要死在这里吗?”
江陵闻言,怒气冲冲,接着就嚎啕大哭起来,那股往日的威严早已经被惊慌失措的江陵丢失的一干二净。
此刻的他,那里还有一副君王的模样啊,分明就是胆小怕死的胆小鬼,让看到这一幕的杜预感到颇为的不耻,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爱卿,你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告诉孤…”
嚎啕大哭了的江陵忽然停止了哭泣,一把抓住了一旁的杜预,仿佛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中带着希冀之色望着杜预。
杜宇看到如此失态的江陵,不觉悲凉一笑,望向城外的北冥军,一时间一股闷气难以吐露。十分难受。
饶是他才华横溢,满腹经纶,智谋超绝,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举鼎城内一无大将。而无军队的情况下,困守举鼎城,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十死无生,真的十死无生的局面啊,让他去破,纵是他有擎天之能,恐怕也只能望洋兴叹啊,更何况此时是弹尽粮绝之境。
而此刻,城外旌旗蔽空,将举鼎城包裹得严丝合缝的。大战来临之前的那股沉闷气氛缭绕在举鼎城上空,压抑无比,让人感觉呼吸都极为的困难。
“大王啊,如今已至绝境,摆在大王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路,就是困守举鼎城,这是死路,不要指望着陆将军的援军,此刻陆将军恐怕被李存孝拦住了。甚至已经阵亡了;
至于第二条路,那就是献城投降,如此一来,说不定还可以在北冥昊手中祈得一条活路…”
杜宇的一句话。终于将江陵最后的一丝希望掐灭,此刻的江陵,目瞪狗呆的,如坠冰窖,再也不敢幻想了,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大王…”
“爱卿,你先回去吧,让孤静一静…”
此时的江陵忽然平静了下来,没有让任何人去扶他,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城墙,身影是那般的萧瑟和无助。
“大王…”
杜预欲言又止,最后嘴里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作为一个君王,是骄傲的,他宁愿站着死,也不愿摇尾乞怜的活着,因为那样更加的难受。
霸业丢失了,恐怕再也难以找回来,卧薪尝胆,终究只是个别。
而留在江陵面前只有一条路,而不是两条路,摇尾乞怜的活着,倒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