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拉病毒已经基本被我清除,但是身体进化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这个期间我不能被打扰,希望你能帮我看着外面,算上此次血晶之恩,我会一并报答的。”
对于胡梨儿如此冷漠的语气,王庸有些不舒服。好像两人之间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不是生活了这么久的亲人。
可听到胡梨儿说病毒已经被清除,王庸还是松了口气。点点头,走出了病房。
数个小时过去,在此期间医生来过几次,全都被王庸搪塞了过去。
而医生隔着玻璃看到胡梨儿竟然还没有死亡,不由表现出极大的诧异。
不过也只是诧异而已,毕竟他们原本预测的胡梨儿死亡日期就是十几个小时以后。或许人体最后一丝求生潜能被激发了也未可知。
医生只是叮嘱王庸有情况及时通知他,就走了。
王庸一个人守在病房门口,又是几个小时。
直到子夜来临,一直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动作的胡梨儿骤然翻身而起,做出一个让王庸一脸茫然的动作。
胡梨儿屈身半跪在病床之上,双手合十,朝着窗外高悬的一轮明月纳头便拜。
连续跪拜三下之后,胡梨儿缓缓张开嘴巴,冲着月亮凝滞不动了。
仿佛,月亮之上有什么东西洒落下来,正被胡梨儿吸入嘴中。
王庸被这诡异的一幕震得有点发懵,他实在不明白胡梨儿到底在做什么。
直到王庸看着如水的月光倾泻在胡梨儿身上,恍如一层琼浆在滚动一般,才骤然一个激灵,想到了一个古书里才有的词汇。
帝流浆。
在袁枚所著的《续新齐谐》一书之中,就曾经提到过这个名词。
书中对于帝流浆是这般描写的:“庚申夜月华,其中有帝流浆,其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纍纍贯串,垂下人间,草木受其精气,即能成妖。”
也就是说,草木吸收了这种从月亮之中流出的精华,就可以蜕变成妖。
而不多不少,今天就正好是庚申日!
难道说胡梨儿真的在吸收帝流浆?那么她到底是人还是妖?
王庸带着诸多疑问又看了一会儿,才见胡梨儿收起动作,站立起来。
此时的胡梨儿,竟然不复之前的病恹恹模样,而是完全恢复了之前的健康状态。
只是王庸却本能的感觉到一种陌生感,好像胡梨儿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素昧平生之人。
“进来吧。”胡梨儿忽然道。
王庸推开病房门信步走入,停在距离胡梨儿数米远的地方便不再前进,而是怀着淡淡的警惕,问:“你不是胡梨儿,你是谁?”
自从吸收了王吾那团至诚拳意,王庸就对于第六感格外的信任。刚才第一时间王庸心底浮现的感觉就是“陌生”,那么王庸就有理由相信眼前这个胡梨儿已经不是胡梨儿了。
胡梨儿看着王庸,良久,才轻轻笑出声:“我当然是胡梨儿。只不过,现在的胡梨儿跟之前的胡梨儿,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那个从小受尽磨难、尝尽人间冷暖、心理脆弱却又不得不假装坚强的六岁女孩,已经没了。现在的我,是一个全新的胡梨儿。”
“我不懂。”王庸道。
“你迟早会懂的。因为你已经走在了那条路上。”
“哪条路?”王庸追问。
胡梨儿却是不说了。
“你之后会离开吧?”王庸蓦然问出一句。
胡梨儿神色复杂看了一眼王庸:“我替从前的胡梨儿感谢你,你一直对她很好。没错,从此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