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依喜欢,心中也是高兴,又吐了下舌头道:
“瀖鸠虽是俗鸟,却也有一些妙处。栖息灌树间,其羽尽得晨露滋养,佩之可使人灵识清明,不受外物所惑。且,其肉鲜美异常,火烤可啖,食之可免生疮疥。”
“……”
陆舒依眉头一黑,道:
“打住吧你,这些我不喜欢听。什么人呐这是,脑子里就只有吃。”
任雪薇闻言,向苏廷吐了下舌头,便不再多言。
又行数里,不觉暮色已深,三人便寻了处干燥所在,燃起一堆篝火,烧吃了些饭汤,至此将歇。
夜色沉沉,倦鸟归林,夜虫断续,苏廷与戚紫抱在一处,望着树间稀疏月色,呢哝不停。
“死得快!”
陆舒依咒了一声,听见苏廷身后,任雪薇鼾声已起,又嗤了一句:
“没心肺!”
随即便转身睡去。
第二日,三人循着乍暖日光一路东行,渐行间,林木却愈渐稀落,陡坡也愈渐平缓。
眼前,苍茫风渎山中,竟出现一片青深草地。
苏廷极目而去,四周确能看见群山,却是所距颇远,一望无际间,皆是低矮灌木缀出的辽阔绿茵。
“弟弟!”
陆舒依问道:
“咱没走错路吧?这儿怎么到喜羊羊的地盘了?”
苏廷点头肯定:
“定然不错,依舆图所示,此处名曰断原,断原之中有濛水,濛水对岸那处远山,便是风絮峰,以祖父所言,离岛入口便设于彼处。”
陆舒依却道:
“我可记得,咱俩刚认识的时候,可是去过你爷爷那啥玩儿的秘境,那时候入口不是就在你家城边儿上吗?”
苏廷点头道:
“祖父曾言,离岛入口之所以偏离至妄林浅处,只是因为山中灵气归苏才生的变故。祖父既知如此,必会修复秘境,入口也必会重设风絮峰。”
“那然后呢?”
陆舒依又问:
“咱该怎么走?”
苏廷极目望去,指向前方远处山峰,道:
“穿断原,蹚濛水,登峰风絮,先行拜见祖父。”
“不是要去找什么风泉吗?干嘛要拐去找你爷?”
陆舒依仍是不解。
苏廷闻言,欲言又止,忖了片刻才道:
“顺路。”
“顺路……”
陆舒依无语,只得转向任雪薇,问道:
“他要顺路,你跟不跟?”
“跟!”
任雪薇吐了下舌头,道:
“苏兄所去,在下皆会跟随。”
陆舒依一愣,又向戚紫看去一眼,见戚紫欲言,伸手拦下,道:
“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你就听你男人的。”
随后,陆舒依又看了下任雪薇肩上的瀖鸠,无奈道:
“跟就跟吧!反正驮着那鸟的人又不是我,我还用不着走路,累也是先累死你们几个。”
行出半晌,两旁景色却是单调至极,此番景色最是磨人心性。三人看得厌了,皆是低头萎萎不振。
不觉间,晌午已过,日头已西,戚紫终是力竭,求向苏廷道:
“相公,可否停下将歇,实在是不堪脚程。”
“喔嘈喔嘈!”
瀖鸠也是轻啄几下附议。
苏廷看向几人,几人脸上皆是已无颜色,又向前看去,至风絮峰许还有一天行程,也是急不可求,遂点头道:
“任兄,不若我等便将歇于此,明日再走?”
任雪薇吐了下舌头,道: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