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陆舒依一语切似一语,苏廷这才回神,又见陆舒依满眸惊恐神色,他也才知道事不简单,这才准备张手拦下。
一番挣脱,苏廷才发现,自己竟与陆舒依一般,也是被捆绑在地。
“小子,毋做无用,此绳乃名困仙索,是家师亲手炼制。凭你,挣不脱的。”
张朝宗稍回头,眸中满是轻蔑。
“啊?”
陆舒依闻言一呆,若是苏廷连绳子都挣不开,那更遑论救下自己了。
难道,自己一身清白,今夜就要断送在此了?
还是在苏廷面前,断送的?
“啊?”
苏廷也是一呆:
“你竟有师父?”
张朝宗哈哈一笑,对于自己身份,似是颇为得意,仰脸道:
“家师乃是妫宗震生道听寒道主,我乃是听寒道主的授身弟子。你,可怕了?”
“哦!”
苏廷恍然,却是道:
“我也有师父,且,说来,你我还属同门。家师乃是乾元道向天心宗主,我可是乾元道首席大弟子,辈分该是要比你高些罢?”
对于门宗内如何排资论辈,苏廷所知不深,自是张口一问。
听寒苏廷是认得的,那日在妫宗石处,便是她与南烟同战戚蓝,南烟被格杀当场,而她却是苟存于世。
至于震生道听寒徒弟,苏廷并不认得,却也感觉,该是算不得厉害。
口中虽是问着,苏廷却已暗暗动了些气力,想挣脱那困仙索,只是一番试探之下,才知这绳索颇奇妙,并非只绑缚人的躯体,也在禁锢人的灵识,苏廷稍一使力,便觉神识中一片嗡鸣,愈是使力,嗡鸣声也愈响,且还伴着阵阵头痛。
“首席?”
张朝宗似未察觉苏廷在暗暗使力,却是对他所言颇是不屑:
“胡口小儿!乾元道谁人不知,那向天心首席弟子,乃是戚蓝那女魔头,怎会是你这般的文弱模样?”
“不差,你竟还认得戚蓝姑娘。”
苏廷随意搭着话茬,却在暗中催出一道灵气,游走于全身上下,经脉之中,以寻得这困仙索的漏洞。
“戚蓝!”
张朝宗咬牙重复一声,脸上却是一半愤怒,一半惊恐,对于戚蓝,他似是有何阴影:
“若非是她,师父也不会身死,乾元道,也早已易主了。”
乾元道易主?
苏廷这才一愣,终是在与张朝宗交谈之时,多加了些心思:
“向宗主修为高绝,德馨众服,何来易主之言?”
“你个冒名的腌臜,也敢妄言乾元道中事?”
张朝宗说着,已从陆舒依身旁走出,直向苏廷而来,眸中满是怒火。
而见张朝宗离开,陆舒依不觉松出一口气。
“向天心一生不设亲传弟子,回宗却带了个生人自用,如此不顾宗规,在宗中早已是离心离德,宗门之中,也早已是暗流涌动,何来德馨?何来众服?”
话声中,张朝宗脸上,平添了几抹疯狂,也多了几抹不甘:
“我等宗中旧部同心,才是将他又赶出宗门,不想却杀回来个戚蓝,尽灭我等旧部,屠尽宗中有识之士。若非我刻意隐藏,怕是也会随师父一般,殒命于那女魔头手下。”
苏廷听闻至此,不由的眉头紧蹙。各人说话各站立场,张朝宗此言,自是站在他的立场之上,苏廷虽不知张朝宗何人,却也知其师父听寒,在宗中便已叛服归海侠。或许,当日戚蓝屠灭宗门,所杀之人,其实皆是受归海侠蛊惑之人,断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般。
如此而看,松林那番,自己该真是误会了戚蓝。
“戚蓝,都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