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依挽着苏廷走出,端的是自然随意,但看在帐外听床人眼中,却是另一番讶异。
苏廷身着张朝宗的玄袍,在外人看来,他便是张朝宗。
一众凛着寒风听床的兵士,见那女子竟主动挽起了张朝宗手臂,讶异之下,竟是忘了散开。
“这张公子,果是不俗,这就将这女子,睡得服服帖帖了?”
这,该是这些兵士愣愣之下的想法。
苏廷见帐外有人,却无过多惊讶,自是也不会有何气恼,反而径向几人走去。
几人见他走来,以为是要怪罪自己偷听,慌忙便跪下身来,低头不敢看。
这奉州来的张公子,如何算了,也是幽朔王的座上宾,他们只是普通兵士,岂敢怠慢?
“你~”
苏廷随手指着一人,问道:
“幽朔王帐在何处?”
这一声问,又是让几人一愣。
不只几人愣了,挽着手臂的陆舒依,心里也是登时一怔,无语想着:
“你这可是张朝宗的身份,能不知道幽朔王的王帐在哪儿?”
几人愣神之际,呆呆向一方指着,口中诺诺答着:
“便,便在那处。”
苏廷循指看去,又随眼瞥了几人一眼:
“冷彻夜如此,不回帐休息,却在此闲坐。有病。”
说完,便与陆舒依向幽朔王帐走去。
看着苏廷两人走远,几人这才畏畏起身,一张张脸上,却皆是痴呆不解神色:
“这张公子,不过春宵一刻,怎的连王帐所在都忘了?”
“看来,这一战定是颇动精力,不见他话音都变了?”
也有人看着陆舒依,附和点头:
“果是个祸国殃民的女子。”
苏廷与陆舒依径向幽朔王帐而去,陆舒依却是一脸担忧,小声问着:
“等会到了地方,你是啥打算?露馅了咋办?”
苏廷毫不在意:
“不过想省些麻烦罢了,本就无意多做隐藏,何谈露馅?”
“呃……好吧~”
陆舒依闻言,自又是一滞,却是张张口,未多说什么,轻叹一口,表示对苏廷无语。
王帐外自是立着守卫,守卫见张朝宗携着一女子而来,又遮着面,虽颇是奇怪,却也并未阻拦。
入帐,幽朔王正坐在中央吃酒,左右两名俏丽女子,一边陪着笑,一边替他斟着。
而帐下,元可可正一脸怒意的立着。
“哈哈哈!”
幽朔王一身横肉,满脸黑胡炸起,大笑之下,那黑胡如随时都要脱缰而出一般:
“乖侄儿,叔父心中疼你,故才助你得位,共成贤君良将美事,你怎的这般不通情理?”
元可可只是一声冷哼,眸眼似剑般凌厉,并未理会。
身旁腾着一张座位,她也并未入席。
苏廷两人的进帐,登时打断了这番问讯。
幽朔王抬眸,见一身玄袍,便自认是张朝宗,随意又收眸,不意多做理会。只是随眸瞥到了一旁的陆舒依,却登的瞬间回眸,目光也从无所在意,转成震惊,最终,直至兴奋咋舌:
“这小可人儿,可是你朋友?”
“是。”
苏廷点头,并撤下遮面斗篷。
幽朔王见这人不是张朝宗,自是一惊:
“你是何人?”
元可可见他惊诧,也是疑惑回头,但见到来人竟是苏廷,眼眸倏的圆睁,又想到沫儿曾言的此人可信,不觉便是又多打量了他一番。
苏廷见公主正看着自己,自是报以一笑,才对幽朔王道: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