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明蒙了:“这怎么就是正好呢?这可是大事!你怎么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稍安勿躁啊镖头”,陈锦君摆摆手示意他安下心来听她说,“你说我千里迢迢地来雍州是为了什么?”
“一封赐婚圣旨。”许凡明想起了那天的缘由,陈锦君被自己三叔一封圣旨赶出陈家。
“得了吧,打从十年前我陈家就没有把朝廷放在眼里,更何况现在大清亡了,我又何必为了一封圣旨大老远跑来雍州?”陈锦君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不屑,明显就是没把那个腐烂破败的末日王朝放在眼里。
“那是为了什么而来?总不能是你对霍平燕芳心暗许,一厢情愿?”
许凡明语气急促带着怒气,明显就是着急过了头,说话都不过脑子。
“打住,我知道镖头是为了我着想,”陈锦君被他气笑了,“我这人就算是为了霍家在雍州天大的权,也不可能为了那些情情爱爱。”
许凡明坐下来,喝了口茶,他也知道自己刚刚是着急上了头,都没有仔细考虑陈锦君的真实目的和动机。
陈锦君示意侍女去给他添茶,然后一边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边说:“京城待不下了,大清亡了,谁都想在紫禁城分一杯羹,陈家要是想活,只能走。”
“但是陈家也只来了你一个人啊,京城乱了,你四叔可真不一定能保住你陈家那些家业。”
“所以我带了那么多掌柜,掌柜们又带了那么多伙计们,只要我一日在雍州站稳脚跟,陈家就能不依靠京城的生意走下去。至于圣旨嘛,我家老爷子给的一个借口而已。”
“那你的名声呢?出门在外做生意,名声总不能不要吧?”
“能说我什么?不知廉耻?”陈锦君切了一声,“他们愿意嚼舌根子是他们的事情,我要的,是整个雍州都知道,我陈锦君,当年的皇商陈家,来雍州做生意了。”
许凡明看着她,眼底有着惊诧,一直以来他以为陈锦君不过是仗着陈家家业才有的今天,现在看来,一个能狠下心把自己放在舆论风口浪尖的商人,就算没有陈家家业的支撑,成功也只是时间问题。
“是许某多虑了。”他有些汗颜,他比陈锦君虚长了十岁,倒也做不到这般。
陈锦君看出他的心思,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调笑他:“不过比起心狠手辣,我还是差了镖头您一大截。”
见许凡明黑了脸色,她又说:“就算把我拒之门外,我也有把握进霍家的大门,霍家这么大的势头,我陈锦君借定了。”
许凡明更摸不清头脑了,陈锦君笑得有些让他后背发毛,他却又摸不清陈锦君的心思。
算了,她一直以来都有自己的办法,他一个江湖人看不懂她们这些商场老油条的勾心斗角。
第二天一早,陈锦君和离开京城那天一样,又坐上了那顶华丽火红的花轿。
许凡明换上轿夫的衣服,混在队伍里。
随着雍州城的大门缓缓开启,长长的送嫁队伍沿着雍州城的官道向雍州城中心走去。
刚进城的时候路上的行人还不算很多,等队伍走到了人多的地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红火火好不热闹。
陈锦君还特意让人在人群中散布着出嫁消息,围观的人们越来越多。
而她坐在花轿里,透过小小的窗户看到外面人声鼎沸,艳丽的红唇缓缓勾起。
霍家隐瞒二公子的死讯,那我这桩喜事闹得越大越好,她要整个雍州都知道,她陈锦君的到来。
霍廷昱站在霍府的高台上,看着火红的花轿由远及近。
他旁边的副官有些着急:“这样下去,人们都聚集到门口,二公子的死讯是怎么也拦不住了。”
“本来就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