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所有人都看向胡渊,陈锦君的目光逐渐变得隐晦莫测起来。
“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静得像是正常的问话。
胡渊没有正面回答陈锦君的问题,只是把头别到一旁,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
一旁商会的负责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搪塞过去,但是陈锦君的态度摆明了就是想要和胡渊掰扯清楚,他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于向着德记。只好表情复杂地站在原地。
陈锦君算是明白苏妙妙那天说不出口的话是什么了。
德记的少爷?
看来德记是要早日扳倒的了,不仅是为了给郑文复仇,还是为民除害,更是平息陈锦君自己的不满。
“在场的诸位恐怕都是这么想的吧,不过是我说出来罢了。”
胡渊满不在乎:“这在雍州不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吗?”
陈锦君被胡渊这副无所谓的态度逗乐了,她脸上笑容灿烂夺目,眼底确实一片冰冷。
“德记,胡家。”陈锦君点点头。
“我记住胡少爷的教诲了,”她扬起眉梢,“我们继续剪彩,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东西影响了进程。”
商会的负责人赶忙点点头,看来陈锦君没有现场动手的打算,正好私下里解决他也不用背着这个责任,也就随他们去了。
胡家在雍州算不上什么,他也犯不上为了一个德记就公然得罪这位和大帅关系匪浅的陈东家。
乐呵呵地接过了金剪刀,布庄的剪彩仪式就这样在一群人努力维持的表面祥和里接近了尾声。
报社记者的镁光灯又闪了一下,陈锦君假笑而弯起的眼不经意地扫过了胡渊,犹如看着一个死人。
但是转瞬间,她就顿住了视线。
那个黑衣黑帽的人,逆着光倚在窗边。
陈锦君不动声色地盯紧这个身影,随意和在场的人们寒暄两句,就找了个理由回了后面的隔间。
她和素娘打了个招呼,从后面饶了出去,又从正门拐了进去,和那个黑衣人四目相对。
“是你?”
陈锦君皱起了眉头。
许凡明笑笑:“你以为是谁?”
“怎么打扮成这样?”陈锦君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看着黑影有些眼熟,因为这根本就是熟人。
“不方便在那么多人面前露脸。”
许凡明的视线顺着帽檐环视一圈,冲着布庄后面院子抬抬下巴:“换个地方细说。”
陈锦君没有多问,直接带着许凡明来到了后院的账房。
“难怪这些天没见你,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出事了,是雷家出事了。”许凡明摘下了那顶帽子,下面的头发依旧是那头标志性的油头。
“你上次说的故人?”
许凡明点点头表情有些凝重:“我本来是打算等你这边稳定下来之后去雷家拜码头的,但是我联系不到雷家那个小子了。”
“我记得你说你和他以前都是青红会的,用的隐语也是他一种,不不应该联系不上啊?”陈锦君好奇地问他。
“我怀疑现在雷家掌权的不是那个小子了。”
“那怎么才能联系到你的故人?”
现在的关键是找到当年那个雷家的长子,这样他们才能搞清楚雷家离开青红会到了雍州之后都经历了什么。
“只能看缘分了。”许凡明叹了口气。
“那你带这么一帽子干嘛?”陈锦君看着他手上有着宽大帽檐的帽子,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最近查到了一点东西,怕被人盯上。”
陈锦君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帽子,好像这个帽子比起许凡明梳的一丝不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