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承认,我是动心了。”陈锦君大大方方地点点头。
这个答案许凡明早就料到了,只不过从陈锦君口中听到,还是让他忍不住有些意外。
“既然东家动心了,霍大帅也心悦东家,为何……”他面上露出一副斟酌再三的神情,犹犹豫豫地问陈锦君。
陈锦君反倒是别过脸看向许凡明:“那么,镖头觉得,现在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吗?”
许凡明看着陈锦君,又是怔愣了一下,笑着转开了视线:“谈情说爱,花前月下,巫山云雨,都不用挑时候的,只不过是兴致到了,自然而然罢了。”
说着许凡明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陈锦君,眼底带着深深的偏执:“还是说,东家无论做什么都要挑个良辰吉日?包括……洞房花烛?”
他最后几个字说得无比缱绻,仿佛面前的陈锦君是他爱了多年的故人。
陈锦君看着许凡明:“镖头是还想说,雍州是我陈锦君的劫?”
许凡明点头:“雍州就是东家的劫,包括霍家,乃至霍廷昱,都是东家的劫。”
“我竟是不知道,镖头什么时候开始信命了。”陈锦君目光清明,坦坦荡荡地看着许凡明。
在陈锦君光明磊落的目光注视下,许凡明只觉得自己这些说法像是一个小人,在试图掠夺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久,陈锦君就默默地看着许凡明。
终于还是许凡明退了一步:“早知道,在雍州城外,我就应该带着东家跑的。”
“跑到哪里去?”陈锦君一时间也有些怅然,“你也说了,这是我的劫,逃不掉的,也许……是命中注定也说不准。”
“东家还取笑我呢,大家不也是可是认命了吗?”许凡明把玩着从罔极寺带出来的那一串佛珠。
陈锦君摇摇头:“镖头说错了,我陈锦君信命,但是不认命。”
许凡明把玩佛珠的手顿了一下,稍纵即逝,他又是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模样:“东家怎么样,是东家的事情,东家只需要知道,在青红会重组之前,你我还是朋友。”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陈锦君忍不住问:“那青红会重组之后呢?”
许凡明轻声笑了一下:“到那时候,东家是我的上级。”
陈锦君看得到许凡明对青红会、乃至整个江湖的野心。
“我之前,不是和镖头说过了吗?”陈锦君歪歪头,“等到大戏楼真正成了我计划中的那样,就是向天下所有青红会旧部发拜帖的时候。”
许凡明点点头:“东家可知,章癸,跑到柴阳了。”
“哦?”陈锦君很是意外,“难怪这些日子在雍州找不到他。”
“所以,雍州和柴阳这一仗如果真的要打,霍廷昱只能赢,不能输。”许凡明狠狠地看着正前方,盘玩佛珠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雍州当然不能输,”陈锦君斩钉截铁地说,“至少,你我都要相信霍廷昱。”
“东家自己相信他就足够了,至于我一个江湖人士,和这些当官的啊,大将军啊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我只信我自己。”许凡明摆摆手。
陈锦君点点头:“镖头说得对,不过……这个章癸最后,得落到咱们手里。”
许凡明理所当然地说:“青红会的叛徒,自然是用青红会的方式解决,外人的方法,对于他来说都是奖励。”
陈锦君偏头看向许凡明:“许久不见,镖头的杀心还是如此之重。”
“东家也是,这么久了,还是顾全大局。”许凡明出言讽刺。
陈锦君浅笑了一下:“先国,后家,最后的才是自己,镖头不是不知道。”
“如果真的打起来了,我就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