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君蓦然抬头,看向了苗裕特意留出的一层阁楼。
“现在你是大戏楼的主事人,所有登台都要过你的手,你来决定。”对于这种她并不了解的专业方面,陈锦君总是选择信任自己手下的人。
碎玉看着台上,拦下了要登台试戏的演员,让乐师都去到最后一层。
“玉老板,这是做什么?”其他戏班的名角看到这边的动静,赶忙跑过来问。
碎玉指了指那边阁楼:“乐师去那边,下面观众的听起来会更加舒服。”
大戏楼的乐师很多,戏楼也大,足足耗费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搬好。
一旁的名伶看着这一幕,没好气地说:“把乐师都放在楼上,也不知道台下的人听不听得见。”
陈锦君瞟了那人一眼:“现在碎玉是大戏楼的主事人,做得不对也是我来说,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那位名伶正要生气,却被身边的人拉了一下:“那是陈东家。”
他立刻不做声了,即使身为男旦再怎么瞧不起碎玉这个没有从小开始培养的旦角,他也不能惹了陈锦君。
陈锦均是谁啊,那可是被雍州大帅放在心上的人。
他悄悄退了几步,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围观人群里面。
碎玉感激地看了陈锦君一眼,继续在戏台上指挥着阁楼上的乐师分开坐好,以确保每个方向都能传出不同的板声。
终于调到了碎玉满意的位置,只见碎玉手一样:“各位师父,咱们来一段二黄。”
紧接着,阁楼上面的所有乐师鼓声锣声响起,弦师开始奏响,碎玉站在台上,就那么随口来了两句。
不得不说,碎玉的调整是对的,整个戏楼里面,声音就好像环绕在戏楼里每个人的身边。
碎玉冲着陈锦君自豪的笑笑,陈锦君微微点头。
陈锦君抬起头打量着整座戏楼:“那这样一来,岂不是每一场唱什么都要提前说好了,这下不能临场了才跟乐师说了。”
碎玉点点头:“按理来说,每一场演什么,那都要正正好好地写清楚了,断断没有再改的道理。”
说完,她转身看向一直在旁边等待着的其他名角:“试了台之后,报一下自己都能唱什么,如果又要走的,说是不想在这戏楼里面登台的,也可以离开。”
随后她带着陈锦君走下了戏台。
“上去看看厢房?”雷义山指了指二楼。
三个人来到了二楼,陈锦君推开了正中间的那间房门。
在戏楼还没有盖成的时候,碎玉就已经天天往这边跑了,所以对这座戏楼那是摸得一清二楚。
“二楼三楼都是单独的楼梯,不会互相影响的,这边就是苗师傅给东家专门留的贵宾席位。”
说着,碎玉推开了这件厢房的门。
这件厢房做得格外大,而且处于二楼,正好能够看清楚戏台上面每一个角落。
陈锦君点点头:“碎玉,我还是要和你说。”
碎玉一脸好奇的看着陈锦君。
“以后你是这大戏楼演出的主事人,只要有关演出的事情都归你管,我相信你的眼光和能力。”
陈锦君指了指戏台:“后台的那些人,你看着不适合登台的可以自己做主。”
碎玉有些局促:“这权力会不会太大了?我怕我做不好。”
陈锦君安慰她:“没什么的,你刚刚就做得很好,你背后是雷家,是我陈锦君,也是刚刚重组的青红会,怕这些?”
“重组的青红会?”碎玉不敢置信地看着陈锦君,又看看雷义山。
雷义山对着她点点头,无奈地摊摊手:“这些日子你都在大戏楼,我派过去的人都见不到你一面,怎么通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