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戏下来,邵沛辰都没有完完整整的看过一折子,他的脑海里面全部都是刚刚陈锦君和霍廷昱说的那两点。
小心最亲近的人,假戏真做、瞒天过海。
这都什么跟什么?
乍一听乱乱糟糟的,可是邵沛辰静下心来仔细想。
陈锦君和霍廷昱不会耗费时间就为了恐吓自己,如果这两个人真的不计后果的想要自己性命,那也不过是伸个懒腰一样轻而易举的事情。
邵沛辰对自己有着清楚的认知,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手握重权的人,可是自己对于陈锦君和霍廷昱来说,绝对要比一个完完全全听命于民国政府的人要强上太多。
虽然这么一时半会的时间里面,邵沛辰没有想明白陈锦君和霍廷昱给自己说的那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邵沛辰这么多年以来的谨慎已经在心里给他自己埋下了一个警钟。
随着最后一声板响,所有演出的人员一起走到戏台上面谢场,大戏楼的开业的最后一场演出也落下了帷幕。
邵沛辰走到自己的轿车旁边,看着过来送自己的陈锦君和霍廷昱。
“二位何必送我那么远呢?”邵沛辰坐在车里,微微抬脸。
陈锦君看着邵沛辰:“邵大人,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哦?我可不这么觉得。”邵沛辰挑眉,摇了摇头。
陈锦君弯唇一笑:“会的,只要大人,记得刚刚我们对大人说的话,就好。”
看着陈锦君意味深长的笑容,邵沛辰又想起来了刚刚两人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莫信亲近之人,假戏真做、瞒天过海。
邵沛辰怔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霍廷昱:“告辞了,霍大帅。”
又看向陈锦君:“告辞了,陈东家。”
说完,也不等陈锦君和霍廷昱回礼,邵沛辰已经自己把车窗摇了上去。
霍廷昱和程津郡并肩而立,霍廷昱低声问陈锦君:“你觉得他摘得还会回来吗?”
陈锦君看着汽车渐渐远去的尾灯,斩钉截铁地点点头:“会的。”
霍廷昱也顺着陈锦君的视线看向了远去的汽车:“但愿吧。”
而此时此刻,坐在汽车上面的邵沛辰闭着眼睛,皱起了眉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亲近之人?
邵沛辰突然睁开了双眼。
陈锦君和霍廷昱这是知道了什么,在提醒自己?
雍州和柴阳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更何况邵沛辰又是乘坐的汽车,天色刚刚暗下来,太阳刚刚消失在地平线上的时候,他回到了自己在柴阳县城一条不起眼小巷子里面的院子里。
他躺在自己的摇椅上,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忽然间,院子门外响起了一阵车轱辘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个女子轻盈的脚步声。
邵沛辰的身体又紧绷了起来。
亲近之人,整个西北里面,算得上自己亲近之人的,不就是这脚步声的主人,刘芸希吗?
难不成……
邵沛辰不可思议地吸了一口气。
门外的刘芸希下了黄包车,和黄包车的车夫对视了一眼。
这辆黄包车的车夫不是别人,正是现在青红会的帮主,许凡明。
刘芸希和许凡明对视了一眼之后,许凡明抬起手,压了压扣在自己头上的草帽,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
不知为什么,看到许凡明这个动作,刘芸希心里面的慌张莫名其妙的平息了几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邵沛辰院子的大门。
邵沛辰躺在摇椅上,表面看上去习以为常,实际上,他的眼睛并没有闭紧,而是留了一条缝,谨慎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