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君坐在沙发上面翻着书,抬眼就看到了严廿走了进来,一边看书一边问他:“怎么说?”
“安娜小姐不愿意退婚。”严廿的脸色算不好好看,很明显是这一点超出了他的预料。
陈锦君啧了一声,摇了摇头之后继续看着自己手里面的课本。
“东家不觉得意外吗?”严廿好奇地问陈锦君。
陈锦君抬眼看了严廿一眼:“为什么要意外?”
“当初想的可不是这样啊。”严廿摊开手,耸了耸肩。
陈锦君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课本:“安娜小姐的肚子里面还有着凯瑟夫的血肉呢,医院那边说了,安娜的身体不好,如果打了这个孩子,以后很难有孕了,可是如果不打,那这个孩子,就需要一个父亲来让这个孩子合理合法。”
“可是现在消息都已经在租界里面传开了,除了窦准,恐怕也不会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愿意接纳安娜小姐。”
说完,陈锦君看向了严廿:“能明白吗?”
严廿听陈锦君说完之后难免有些恍惚,一时间分不清究竟自己是陈锦君的老师,还是陈锦君是自己的老师。
但严廿还是能够明白陈锦君话里面的道理的,点了点头。
陈锦君继续说:“既然安娜小姐依旧会和窦准结婚,那么,婚礼定在了什么时候?”
“除夕那天。”
“除夕啊……”陈锦君啧了一声,“说实话,我还真的不想让安娜小姐的婚礼泡汤。”
说着,陈锦君看向了窗外。
严廿顺着陈锦君痒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的正是对面的房子,他明白了陈锦君的意思。
“那要不……等婚礼之后?”严廿试探地对陈锦君说。
陈锦君立刻摇摇头,果断地否定了严廿的想法:“只要礼成,窦准和伯爵便是一体的,我去招惹窦准,就是打伯爵的脸,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我可没有这个把握和法国伯爵争高低。”
“那是什么时候?”严廿问陈锦君。
陈锦君沉吟了一会,缓缓起身走到了窗户边上,隔着玻璃,看向对面的房子,仿若喃喃自语一样说道:“如果伯爵仗势欺人为难我,那我在安娜小姐婚礼上动手可就一点也不会手软了。”
严廿听到了陈锦君刚刚说的话,一下子愣住了。
陈锦君回头,看到了严廿一副出神的模样,笑了:“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毕竟伯爵大人有大量,不和我计较,那么我也只能在婚礼前杀了窦准了。”
说着说着,陈锦君啧了一声。
严廿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陈锦君,没有说话。
陈锦君挑眉问他:“怎么了?”
严廿摇了摇头:“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之后,严廿立刻往外走,陈锦君也不拦着他。
她站在窗户边上,默默地看着严廿的背影。
“东家这是要拿他当枪使?”老锯看出了陈锦君的用意。
陈锦君勾起嘴角,嘲讽地笑了一下。
“毕竟是邵沛辰的人,利用一下,心里也没有什么负罪感。”陈锦君见严廿走远了,又继续坐回了沙发上。
“那万一他不上套呢?”老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担忧。
“我也没指望他上套啊。”陈锦君脸上挂着笑容,只不过看得老锯心底发寒。
“当然了,如果他真的挑超强的了事端,那我也没有指望他能活着回来。”
陈锦君模棱两可的说法,让老锯一时间搞不明白陈锦君的真实想法。
但是陈锦君已经拿起了课本继续看着,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走到地下室看了一眼凯瑟夫。
为了不让凯瑟夫琢磨怎么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