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您找我?”
老锯办事很利索,仅仅是过了一个午饭的时间,雷义山就已经到了。
陈锦君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雷义山。
雷义山心里有些发毛,刚刚来的路上,老锯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多嘴问了一句老锯,老锯也只是摇了摇头。
眼看着陈锦君把老锯等人都赶了出去,雷义山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说说吧,雷堂主。”陈锦君放下手里的茶杯,抬起眼皮,自下而上地扫了雷义山一眼。
“东家要我说什么?”雷义山脸上自始至终挂着悲悯天人的微笑,犹如庙堂里面供奉多年的菩萨一样,男身女相,好不慈悲。
陈锦君扯了扯嘴角:“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着,陈锦君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对面那栋没有一个活人的房子。
雷义山自然注意到了陈锦君的这个眼神,呼吸一滞,低下头没有说话。
“雷堂主,你是青红会刑堂的堂主,这些规矩,难不成还要我一个外人教你?”陈锦君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雷义山。
雷义山低着头,紧紧地抿着嘴唇不出声。
陈锦君叹了一口气:“你说,如果被许帮主知道了这件事情,你还能不能活?”
“再或者许帮主不知道,那卢连寿知道了能放过你吗?”
说得急了,陈锦君忍不住拍了拍茶几。
铛铛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面,如果不是陈锦君把老锯他们支出去了,恐怕现在老锯也已经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雷义山知道陈锦君这是在保自己,看着陈锦君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感激。
可是陈锦君现在正在气头上,才不会管雷义山领不领她的情。
雷义山笑吟吟地看着陈锦君:“我这也是怕东家引火烧身,毕竟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可那是活生生的人命!”陈锦君见雷义山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手里那是十几条人命的问题。
雷义山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地看着陈锦君:“东家要知道,这年头,谁的手里不沾上点血啊。”
“不过东家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雷义山一边狡辩,一边问陈锦君。
陈锦君不悦地瞪着雷义山:“老锯他们不会动手,卢连寿一直站在我后面,上楼的时候又一直在我旁边,至于吴江……他没这个胆子。”
“更何况,你没多久之前,才带着你弟弟去了一趟荣城医院吧。”
陈锦君说得很果决,雷义山认栽似的点了点头:“东家不愧是东家,我雷义山,服了。”
雷义山一副慈眉善目的菩萨模样,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刑堂的堂主,反倒像是一个饱读圣贤书的书生。
陈锦君一言不发地打量着雷义山,久久的沉默过后,才叹了一口气:“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盖过去?”
雷义山脸皮抖了抖,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做下这等血腥的事情被人发现了而自己还要想办法掩盖了这件事情。
也就是说,他需要给自己的行为找上一个替罪羊。
雷义山眯起眼睛,脸上笑意加深,可是知情的人都知道,他并不是在笑,只是他那一堆桃花眼笑起来倒是显得格外深情款款。
“东家觉得,严廿怎么样?”
雷义山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人选,不但独来独往,而且还不是自己人。
陈锦君沉默了,她想起午饭前邵沛辰给自己打电话所说的那些话。
“严廿是邵沛辰的人。”陈锦君对雷义山说。
“邵沛辰?等到了以后翅膀硬了,恐怕东家是控制不住他的,倒不如……”
“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