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为了这一刻已经在自己心里面预演了多少次?
为了能够顺利的拿出这把刀,她的手上面多了数不胜数的伤口。
现在,终于是用到的时候了。
黄宁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刀把,装作在地上摸索的模样,用自己宽大的裙摆当作掩饰。
她碰到了帽子,但是手却顺着帽子摸了几下,摸到了藤川的手。
电光火石间,她牢牢地罩住了藤川的手腕,直接向后拉去,右手握紧刀把,直直地扎进了藤川的咽喉。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周围的所有乘客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就只看到了藤川脖子后面透出来的刀剑。
指尖感受到了他脖子里面流出的温热液体,鼻息间嗅到了咸腥的锈味,黄宁呼吸粗重,心间暗喜,她知道,自己这是成功了。
用力推开自己身上的藤川,她静静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只要自己完成了这一步就好,剩下的,自然有人帮她解决。
就在许多东洋乘客都一脸震惊的时候,从外面冲进来了几个蒙着脸的人。
如果藤川还活着的话,就一定能够看出来,为首的那人正是陈锦君身边的老锯。
老锯一身民国警察的警服,径直走到了黄宁的身边:“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黄宁一边被带着往外走,一边故作惊恐地大喊:“是他先想要摸我的!凭什么要抓我!”
老锯脚尖用力,把倒在地上的藤川整个掉了一个个,看清楚他的脸之后,老锯才放心的拿起了一旁的皮箱,让自己身边跟着的手下,把藤川的尸体也带了回去。
随后,在整个客舱的乘客都发愣的时候,轻扫了整个现场,一切就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连接应藤川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切就这么快速地结束了。
老锯带着黄宁和藤川的尸体,顺着甲板上的钩锁,直直地落在了客轮旁边亦步亦趋并不算起眼的木船上。
黄宁身上全是鲜血,一旁接过老锯手里皮箱的卢连寿忍不住问了一句:
。“黄小姐没受伤吧?”
黄宁缓了好久,才摇摇头:“没有,这血都是他的,我没事。”
卢连寿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那就好,等回去之后,您先不用在码头了,东家说要和您谈一桩生意。”
黄宁坐在低矮的船舱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卢连寿话里面的意思。
她还沉浸在自己刚刚杀人之后的麻木当中。
值得吗?
她在心里问自己。
是值得的。
她自己清楚,自己这一刀会给自己,给残破的黄家带来什么。
黄宁监视过来陈锦君痒的势力,自然也知道,黄家已经不再有当年在同文馆的地位了,那么自己想要给自己,给黄家的所有人谋一个好的出路,那么陈锦君无疑会是自己的捷径。
当然,这个捷径,也是需要自己的投名状的。
而藤川的项上人头,就是她的投名状。
她呼吸急促,显然是还没有缓过来,连沾染了鲜血的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老锯手下的那位女子用海水打湿了一块衣料,一边给黄宁擦拭着脸上手上的血迹,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用给自己太多的压力,藤川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也算是为民除害。”
冰凉的海水落在自己的指尖,黄宁心下一抖。
是啊,藤川这样的人,的确是死不足惜的。
很快,小木船就拐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上了岸。
雷义山第一件事就是看向了从船舱里面钻出来的黄宁:“没伤到吧。”
黄宁赶忙摇摇头:“不仅仅是箱子里面,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