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没有来迟吧。”
陈锦君月听见自己身后的大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转过身去,看到的正是自己在荣城的时候,和自己远程配合的邵沛辰。
一年未见了,陈锦君敏锐地发现邵沛辰的头顶上多了许多花白的头发。
“邵大人,”陈锦君眯起眼睛,笑得意味深长,“许久不见邵大人,倒是没有想到,邵大人如今已经如此憔悴了。”
邵沛辰怔了一下,像是没有想到陈锦君见了自己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说自己看上去更加的老了。
他皱了皱眉头:“东家竟说这些玩笑话。”
陈锦君收起玩味的笑容:“不得不说,邵大人的手腕那是一等一的硬,莫说是整个西北,就连我在荣城的时候,都是仗着邵大人的荣光。”
邵沛辰点点头,他这一年里面的确是做了不少的事情。
陈锦君在荣城的时候,和窦准斗智斗勇,竟然也是为了自己拿下了天南军校的一席之地。
想到这里,邵沛辰拿起一边下人递上来的酒杯,对陈锦君的方向举了举:“东家的确是让我邵某人刮目相看。”
说完之后,邵沛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曾经和窦准打过交道,窦准那是什么人?算得上是整个民国里面炙手可热的年轻人了。
只不过,人在做天在看,窦准倒卖黄金的事情一经败露,在整个民国里面都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暂且不提天南军校,就说整个警察局里面,窦准一党都被孤立得七七八八了。
邵沛辰也是趁着这次洗牌,捞了不少的好处。
更何况,陈锦君让人解决的那个藤川,也是算到了自己的头上,狠狠的分了一些功劳。
陈锦君一点也不在意藤川的事情,邵沛辰在前面为自己挡枪,出了事,第一时间被查的一定是邵沛辰,而不是她陈锦君。
想到这里,陈锦君也举起自己手里的酒杯,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
随后,邵沛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对陈锦君和霍廷昱抱拳道:“我官府里
。面还有一些事情,就不多多叨扰了。”
随后,他不顾陈锦君礼节性的挽留,大步走出了陈家。
霍廷昱站在陈锦君身边,看着邵沛辰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感叹道:“他也算是一个枭雄了。”
陈锦君点点头:“能够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面爬到那么高的位置,雍州倒显的是陪衬,他这个人的确是亮眼。”
即使他们曾经是敌对的关系,陈锦君也不得不说一句邵沛辰这个人实在是惊才绝艳。
这场为陈锦君接风洗尘的晚宴就在众人的交流之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卢连寿也按照陈锦君的吩咐,把凯瑟夫送到了妙音楼。
碎玉看着卢连寿带来的凯瑟夫,来来回回上下打量了许久,才看向了卢连寿:“卢爷,这位是……”
卢连寿抬了抬下巴:“这位是东家合作对象的儿子,跟着东家当一道保险,也就是所谓的‘质子’。”
碎玉皱了皱眉头,又是看了凯瑟夫几眼:“那为什么送到妙音楼啊,送到许帮主那边不是更安全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啊,喜欢看戏。”卢连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
“看戏?”碎玉难以置信,连带着音调都拔高了几分。
凯瑟夫听到了二人的交谈,用一口标准的官话对碎玉说道:“我希望我能够留在这传说中的大戏楼,我很喜欢你们国家的戏曲。”
他的表情真挚有诚恳,一双碧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碎玉。
碎玉不知道如何时候,求救似的看向了卢连寿:“卢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