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这道声音很是熟悉。
邵沛辰猛地回头,正好和站在自己身后的霍廷昱对上了视线。
霍廷昱走了两步,站在了邵沛辰的身边。
邵沛辰看着自己面前的火盆:“没什么,不过就是给人烧点纸罢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是窦准的忌日。”霍廷昱敏锐地指出了这个问题。
邵沛辰轻笑了一声:“霍大帅的记性真好。”
“这个日子很是特殊,不是吗?”霍廷昱站得直直的,看着不断上浮的之前灰烬。
“只不过是不想欠人情罢了。”火盆里面的火光映在邵沛辰的眼睛里面,倒是让他添上了几分人情味的温暖。
“何成见你了吧。”霍廷昱这句话并不是疑问,而是直截了当地说。
邵沛辰手里面的纸钱已经烧完了,站起身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鲁则找你,何成找我,这两个人还真是走不到一块去。”
听邵沛辰这样说,霍廷昱就猜到了邵沛辰的想法了:“怎么,你也觉得这两个人德不配位?”
“德不配位,”邵沛辰细细咀嚼了一下,“什么时候配过?”
他冷笑一声:“现在这样的世道,都是靠着拉帮结派,站队扯关系上位的,他们只是最普通的军校学生罢了,如果不是当年中宏为了限制我,他们二人恐怕还见不到我。”
邵沛辰早在很多年前就在祝洪手下做事了,有多久呢?
想来是邵家灭门之后,自己就在祝洪手下了。
这么说来,祝洪也算是自己的伯乐了?邵沛辰心里面忍不住发笑。
霍廷昱抬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是啊,说到底,都是西北上面的掌权者,总归不能直接动手。”
“雍州现在,还怕什么?”邵沛辰挑眉,看向了霍廷昱。
霍廷昱轻笑:“怕打仗。”
邵沛辰怔了一下,旋即点点头:“你说得对,怕打仗。”
“我先回去了。”霍廷昱深深地看了一眼邵沛辰,转身离开了。
他原本以为,邵沛辰心里面还是对祝洪有愧疚的,可是现在霍廷昱十分肯定,邵沛辰是不可能背叛当时的约定的,哪怕那个约定仅仅只是为了防止民国高层对雍州下手的权宜之计。
邵沛辰又何尝不知道霍廷昱这是在试探自己,只不过那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实在是太累了。
不知不觉之中,头发都已经白了。
他忍不住哼笑出声,脸上的皱纹也加深了几分。
恍惚间,邵沛辰又想起来了那个在羊市上,不哭不闹一脸平静的小女孩。
这么多年,自己总归还是,什么也没有留住。
家人,为仇恨而死;爱人……她算是自己的爱人吗?
也许……算是吧。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除夕夜的天空万里无云,只有彻骨的寒风呜呜地刮着,像是西边戈壁上传来的哭号。
也许年节的时候大家都歇业了,但是依旧还是有不少的酒楼在年节的时候开着大门待客。
邵沛辰提起马褂的衣角,跨过了眼前酒楼的门槛。
“这位爷,您要些什么?”一旁的小二走上前来,弯着腰问道。
邵沛辰目不斜视:“给我来一间雅间。”
“那您是几位客人呢?”小儿一边问,一边殷勤地带着邵沛辰走上二楼。
邵沛辰一边上楼梯,一边环视着周围。
小二以为邵沛辰是在算人,倒也十分有眼力见的没有说话。
直到邵沛辰坐在了雅间里面,才看向了小儿:“算上你们周老板,一共两位。”
小二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邵沛辰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