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的细白。
看着草鞋四处漏风,我的一双天眼却看出鞋中有玄机。
鞋底之内,有一张暖人的火符。
竟有个玄术高手藏在队伍里。
我转头往后面一看,身后是一个中年妇女和两个莽汉。
能有着一双比大户人家养的细皮嫩肉的男人,却是压根不见踪影,存留下来的敏锐触觉告诉我。
这男人为了避着我,在我回头的瞬息离开了。
他是谁?
为什么要给我一双保暖的草鞋?
“妹子,你脚边有双草鞋,你要不先凑合穿穿?”身后面那个中年妇女好心提醒道。
我低头一看,刚才那神出鬼没的男人递来的一双草鞋。
此刻,赫然出现在我脚边的雪地里。
草鞋的大小巧合般的,和我冻的通红的两只脚尺寸一般无二。
队伍里所有的人都是穷疯穷怕的。
其实没几个大方心善的,只是这草鞋太破。
大冷天的对他们毫无用处,才有人好心提醒我穿上,不然早就哄抢走了。
我皱了皱眉,抬脚把草鞋踢下山崖。
中年妇女一愣,“你这姑娘……脾气真是掘,冻脚冻死你算了。”
这时候,我怀中的孩童才把头略微抬起来。
那双眼睛乌黑乌黑的,浸润了泪水。
看着他懵懂的眼神,我居然想到了徐长生小时候。
哼,徐长生这个反骨仔。
是我一手带大的……
为了不记起那段糟心的记忆,我把小孩的脑袋压回到怀里,“别东张西望,好生呆着。”
“寻到了,就是这。”
队伍中六个领头的土匪里中,有个能看天星风水的军师,他找到了大墓藏匿的地点马上招呼起来。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开挖了,挖到了墓土立马结算大洋。”匪首大当家来了精神,吼了一嗓子。
民夫们解开工具,没精打采的就着冻土开挖。
再多金钱诱惑,也抵挡不住这么多天在山里顶风冒雪的赶路。
连休息都没休息一下,就让人干。
谁有力气啊?
二当家看我们这群人没什么动力,朝天开了一枪。
然后接连开枪,毙了几个磨洋工的……
所有人瑟缩了一下,顿时卖力起来。
别看队伍有近三百人不好管理,这六个匪首身上都有枪。
而且,是黑市上难得一见的大口径毛瑟驳壳手枪。
沪上青帮里面的黑话叫做,盒子炮。
威力也就比春田步枪差一点,打在脑袋上能瞬间跟烂西瓜一样炸开花。
一旦开枪,都没人敢反抗。
甚至不敢想人多力量大,可以一起制服这帮人反客为主。
都怕啊……
枪打出头鸟。
大伙围成了人墙阻挡风雪,起锅热姜汁。
浓浓的姜汁撒在铲雪后光滑的冻土层,冒出一阵阵白色的水汽,暗黄的汁液慢慢的渗透濡染进结冰冻土的内部。
坚硬的连子弹都打不穿的冰块,被一铲子一铲子如同铲豆腐一般的铲开。
越是接近破晓,风雪越大。
六个土匪见情况不对,召集了人进附近的山洞里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