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跟个饿死鬼投胎一样,一筷子扎进我最想吃的竹笋烧红烧肉里,翻了个白眼,“安德烈亲手做的。”
“哦~我家bro亲手做的?”瓦缸完全没接收到一丝一毫我的提示,一口一块红烧肉,还把目标瞟向了香喷喷的元宝虾,“你可要常来,我和你青姐姐都不会做饭,天天吃速冻食品,都把我吃yue了~”
安德烈说:“我不是做给你吃的。”
“还是不是亲bro了,我伤心了。”瓦缸捂住心口,夸张道。
正吃着饭,门口的电铃被摁响。
我在瓦缸起身前,跟瓦缸说是快递,需要本人签收。
走到门外,快递员确认了身份。
递给我一封快件。
前后不过五分钟功夫,饭桌上演了场龙争虎斗。
瓦缸吃的风卷残云,安德烈为了保住阵地。
拼命给我夹菜,把我饭碗里堆的小山高。
安德烈扫过我手里的信封,蔚蓝的眸里划过一丝不安。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
信封放到一旁,我笑着谢过安德烈,“幸好你给我夹菜,不然我恐怕要吃白饭了。”
饭后,瓦缸干起了正事,坐在写字台前编日记。
安德烈稍坐一会儿,便赶去学校了。
“老板,有个事我想跟你说,那个……季庭宸在日记里,有他出海的原因。”瓦缸特意等安德烈走了,跟我提一嘴。
我正拿裁纸刀拆信封,有些感兴趣,“什么原因?”
以瓦缸对安德烈的信任,怕没多少事需要瞒着。
“他说他是出海找你,海柳木机关匣里的钻石项链,是打算送你赔罪的。”瓦缸停笔,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觉得十分好笑,连连摇头,“季庭宸还真是个大忽悠,不过一面之缘就出海找我,还送我钻石项链??他写了为什么找我的理由了吗?”
“说是在雪山上对你一见钟情,嗯哼,为了找到你下达了通缉令。”瓦缸说起的时候,捏着咽喉清了清嗓子,“没想到吓着你了,逼得你远渡重洋躲避通缉,后来为了找你,搭上轻舰出海。”
“季庭宸也真是的,忽悠人也不找个好点的地理老师。”我走到瓦缸身边,拾起写字台上的日记,翻开来看,“我往太平洋跑,他倒是别出心裁,往印度洋追,想印证地球是圆的吗?”
日记大概有一百多页内容,非常的厚实。
上面密密麻麻用蓝色墨水的钢笔,书写了将近五年的日记。
我浅看了下,一时没翻到瓦缸说的地方。
瓦缸脑袋缩了缩,“你当时确定没有,花钱请人忽悠,你和我爷爷被卖去荷兰当猪仔?”
“你容我想想。”事情过去太久我还真有点记不清了,我细细的回忆起来,“我记得当时码头似乎是有很多骗劳工,签下卖身契的人牙子,我和你爷爷不懂荷兰文,是签了一份买断终身的契约。”
对于不好的记忆有些人会记忆犹新,有些人会选择封存遗忘。
我属于神经偏粗的后者,不刻意回想就想不起来。
眼下,过去的记忆纷至沓来。
我跟瓦缸简略说了一下,当时的遭遇。
当时人牙子会准备两份合同,骗劳工说一式两份。
其中一份荷兰文的,是买断终身的卖身契。
中文的那份说的好好的,是什么自由身的合同工,就是忽悠不认识荷兰字儿的人。
签下卖身契的劳工不分男女的,全都丢在同一个船舱里,人挤人的就跟现在早高峰挤地铁似的。
海上风浪大,受不住的晕船人一个劲的狂吐酸水,便溺也是舱里。
进去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