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都没套出一个字来,和县里的狱卒截然不同。
眼看着天色渐晚,牢房里寂静沉默,孟妩甚至以为只有她一个犯人。
沉重快速的脚步声打破牢内的安静,陆行章和钟贺骁同时出现在孟妩跟前,孟妩猛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尹夫人怎么样了?”
“陷入昏迷了。”陆行章语气沉重。
“我能去给她看看吗?”孟妩又问。
“可以,但是需要徐太医的陪同。”
“徐太医?”
孟妩途经森严的院落,最终停在一间阴森森的房间前,她微微后仰,以眼神询问陆行章这是怎么回事。
陆行章平静解释:“为了尹夫人的安全,大理寺决定请尹夫人到这里来,再让徐太医做个见证。”
“这么颠簸对尹夫人更不好吧,尹大人竟然也同意了?”孟妩无语吐槽。
狱卒眼珠子动了动,碍于一旁的钟贺骁,没有出声。
一进房间便觉得阴冷潮湿,尹夫人在这房间里病情不加重都要烧香拜佛了。
等孟妩看到尹夫人时,面色立刻绷紧,快步上去,不由分说便要拔掉尹夫人身上的毫针:“这种情况下针灸只会让尹夫人更加严重。”
然而不等她的手伸过去,便被人拉到一旁。
“孟大夫这是在质疑我?”这道声音上了点年纪,但不减威严。
孟妩看过去,盯着眼前的长须老人,看来这就是徐太医了。
她并不畏惧,直直走上前,朗声发问:“徐太医,尹夫人陷入昏迷多久了?”
“据我所知有几个时辰了。”
“您觉得尹夫人现况如何?”
“脉象紊乱虚弱,急需诊治。”徐太医不喜孟妩咄咄逼人的架势,蹙眉反问:“这就是你对待前辈的态度?”
孟妩声线泛冷:“您既是我的前辈,也该知道体虚之人需得调养再行针,否则会晕针滞针,从您下针到现在多久了?尹夫人可有好转?还是脉象更弱?”
她字字句句直接得像一柄瞄准目标的长剑。
徐太医沉眉,虽未回答,手却摸上了尹夫人的脉搏,徐徐转眼看向她,颇有骑虎难下的尴尬难堪。
从他的表情孟妩便猜到结果,不太真诚地说了句“得罪了”,直接上前要动手。
狱卒连忙阻拦,陆行章和钟贺骁同时动作。
孟妩横眉扫去,声线如寒冰:“尹夫人有半分差池,你们拿命来抵?”
狱卒竟然不敢再动。
这档口,孟妩已经上前利落小心地拔掉毫针,反手掐了会儿尹夫人的人中,尹夫人苍白的脸色竟肉眼可见地好看了点。
围观狱卒颇为惊奇。
孟妩这才舒了口气,面上有了余韵,眼神扫过徐太医,缓缓看向狱卒,字句铿锵:“我要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