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妩的担心成真。
已是送出信的第三日,她撩开车窗,不知第几次问随行侍卫:“今日也没有回信?”
侍卫恭敬回答:“没有。”
她坐回马车,神色严肃难掩担忧:“若是没有名单,事情会变得棘手吗?”
而陆行章仍然神色淡淡的,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不会,朝廷本就另派人手缉拿郑湛然余党,我不过是个表面掩护。”
孟妩眉头沉下,露出不解:“你不担心来人专冲你而来?”
这次抢名单必然是为了掩护被撕掉的那个人,瞧陆行章这样也是有解决名单的办法,但明知撕名单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却还是派人来,背后必有图谋。
陆行章神色不改,嘴角有淡淡笑意,答非所问:“你在担心我?”
“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孟妩接话自然,话落瞥见他似笑非笑的神色,又迅速补充:“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作为朋友担心也是正常的吧。”
孟妩语速飞快地说完,悄悄往旁边挪了些。
多亏陆行章这话,让她想起保持距离。
陆行章瞥了眼她的小动作,心里窝了口气,声线泛冷:“我不过随口一问。”
孟妩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陆行章回:“不用担心,沈词不是吃素的。”
“我是来保护孟大夫的,不是你。”沈词在外高喊了一声,紧接着听到他吸鼻子的声音。
这一路都是他在架马车,功劳不小。
孟妩生怕沈词感冒了,从药箱里翻出药递出去,而后回来紧紧拉好车帘。
陆行章瞧着她一系列的动作,突兀伸手。
“恩?”孟妩疑惑。
“药。”陆行章面无表情。
孟妩奇异地瞬间明白,无语地翻出一小瓶塞给他。
又过一日,终于抵达远县,一下车孟妩便打了个寒战,风从四面八风吹来,比她想象的还要荒芜。
“真的是这里吗?”孟妩忍不住问。
好歹是粮食大县,总不至于这么点人吧。
很快便有人为他们答疑解惑,一个人影颤颤巍巍地从远处走过来,还没看清脸,“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钦差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县上下都指着这口粮食度日,谁知道稻塌了,人也突然得怪病了。”
他声音苍老,带着哭腔,听得人十分不忍。
考虑到这不远处有天花,孟妩不敢擅自靠近,只遥遥询问:“老人家先起来,是哪里出了怪病?”
“这里最偏僻的李家村,就在最西边,现在都没人过去,那边的粮估计也没人救了。”老人没有起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陆行章谨慎地发问:“你是谁?”
“下官是远县的县令。”看出两人回避,他又加了句:“下官并未去过李家村,还请二位放心。”
“您先起来。”陆行章示意。
老县令这才艰难地站起来,带着几人往县里走去。
远县本就不太发达,哪怕是县城也落魄得很,一路上除了旧旧的房子,便是路人警惕打量的视线。
老县令在一家二层小客栈前停下:“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客栈了,您若是不嫌弃,就在这里住下吧。”
孟妩看着外面有些年头的装潢,确认县令没有说假话。
老县令不好意思地搓搓手:“下官家中实在贫寒,比这破败得多,故而没有请几位过去。”
“无妨,不过是个下榻的地方。”陆行章并不在意,摆摆手后便走进去。
客栈很小但很整洁,掌柜和小二都战战兢兢地伺候着。
孟妩出于担心,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