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言阙和孟妩谈到这话题,孟妩只让他去问皇上,他不可能真的当面去质问,因此无疾而终。
这次碰上“主谋”,自然要好好审问一番。
陆行章抬眸,任由言阙打量,面色不改:“皇上的心,岂是旁人能轻易怂动的?”
虽然大家都说陆行章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参谋,但皇上要做的事,早有定断,不过是借一张嘴说出来。
他们都只是成事不足时预备问责的人罢了。
言阙身在大理寺,不知处理了多少朝臣之事,比任何人都清楚陆行章说的是事实。
“况且,最初提到赐婚的还是柳阁老。”陆行章意有所指地附加。
“什么?”
陆行章面上露出微末笑意,有条不紊地分析:“上马宴不日便要举办,难为柳阁老还有闲心向皇上进谏这般小事。”
言阙听在耳中,半晌未言。
而陆行章已经不再执着此事,声音温和却坚定:“既然言少卿的疑虑解开,那可否不再为难我与孟妩?”
“陆大人这是什么话,我何曾为难你们。”言阙沉声回答。
陆行章笑而不言。
次日清晨,孟妩尚在迷迷糊糊中,便觉有人推了推自己的肩,睁眼就见到沈词满脸关怀地站在旁边。
“可以出去了。”
孟妩“哦”了声,舒展着身体起身,瞥了眼崭新的被褥,随口问了句:“其他人放出去了吗?”
“还不知道,不过也快了。”沈词对别人并不感兴趣。
孟妩整理好衣着后望了眼沈词的打扮,觉出不对来,指着他腰间的玉佩问:“你来的时候不是没带吗?”
沈词低头看了眼,慌神一瞬,不动声色地掩饰好,挠着头回答:“狱卒来得早,我先回去了一趟。”
这理由显然站不住脚,但孟妩心里装着事,没有追问。
走出大牢,她望着外面的天色,还是放心不下陆行章,问沈词:“陆大人现在有空吗?”
“陆大人让我直接送你回去。”沈词听出她的话外之意,立即否决。
这意思是见不到了。
孟妩想叮嘱陆行章多注意柳溪的人,而且言阙也并非表面那般正直,暗中和柳溪千丝万缕,如果他在言阙面前说漏任何一句话,怕都是日后柳溪对付他的利剑。
“孟大夫走吧,陆大人忙着看卷宗,你去只怕会让人更加怀疑。”尽管沈词才帮陆行章说了话,但私心还是希望陆行章和孟妩不要太亲密。
孟妩只好暂时作罢。
她直接去了医馆,天已大亮,孟氏医馆却只有寥寥几人,不似之前那般热闹。
“京中的人身体都这么强健了吗?”孟妩扫了眼,问李欣。
李欣不似她那般轻松,满脸担忧:“自从那日当街发生刺杀之事后,来往的人就少了许多,不只是咱们这儿,隔壁铺子人更少呢。”
只要不是针对医馆问题就不大,孟妩反而松口气,简单洗漱换衣后重新走出来,抬手挑拣着药材。
李欣好奇地看过来,不解问:“你不着急吗?”
“抓到行刺真凶自然就恢复到从前了。”孟妩埋头配药,不以为意。
“有谁病了吗?为什么要配药?”李欣又问。
孟妩没有隐瞒:“陆行章现在在大理寺审案子,给他备点。”
李欣看着她熟稔的动作,内心升起感慨,但碍于孟妩似乎不太喜欢别人议论她和陆行章的私事,便没有开口。
“孟姐姐!”
熟悉的声音在大门口响起。
孟妩抬头看去,陆玉陆斐正整整齐齐地站在外面,和她视线相对后飞快地跑过来。
两个孩子上学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