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远,对于治水很有一套,可惜书中被杨之恩利用完后再推出去当了替罪羊,不得善终。
孟妩有心拉他一把,也顺便多给陆行章物色一些志同道合的信赖心腹。
闻言陆行章眼底意外一闪而过,似笑非笑地接话:“你对南阳了解得还真够全面的。”
杨府幕僚他只是浅浅了解过,本打算考察一番后再决定是否启用,但孟妩的话直接省去了他考察的时间。
“我总不能白来一趟吧。”孟妩自豪挑眉回应。
见她眼中灿然笑意,陆行章便没再追问。
傍晚时分,杨之恩把人全都集齐,整整齐齐地跪在院内空地上,一问伤亡,个个都含糊不清。
陆行章压抑着怒气,翻看官员名单后眸色收敛,不怒自威:“杨巡抚,你确定所有人都到了吗?”
“额……确定。”杨之恩说着确定,脸上却是犹犹豫豫。
孟妩心思转动,悠悠道:“我有个远房表亲,说是在杨巡抚府中做幕僚,怎么不见他?”
杨之恩眼睛蓦地瞪圆,试探地确认:“下官府上并无孟姓人士,您是不是搞错了?”
“此人叫刑远,杨巡抚不会不知道吧。”陆行章意有所指地接话,目光灼灼。
其他跪着的官员发出惊疑声,显然意料之外。
杨之恩面上也慌了一瞬,连忙找补:“下官疏漏了,刑远去统计伤亡情况,看样子是还没回来。”
“你自己的手下却还要别人提醒才想起来吗?”陆行章凉凉地质问。
这位钦差大人堪称来势汹汹,官员都不由得警惕起来,一改松散态度,纷纷为杨之恩解释。
他们的态度引发孟妩的冷笑。
陆行章沉着脸吩咐:“那把人找回来。”
杨之恩意图辩解:“当下情况紧急,不如大人先吩咐下去,找到人后让他再来报道。”
“情况紧急?方才杨巡抚喝酒可不是这么说的。”陆行章皮笑肉不笑地翻旧账。
这下大家再无其他话,只得喏喏应了,立即派人去找。
一等就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陆行章并未闲着,挑了几个人先去处理流民的衣食起居,又问了目前的物资情况。
在得知杨之恩向朝廷请拨了三百万两后,面色寒了几分,嗤笑着:“杨巡抚,你让皇上拨给你三百万两?”
杨之恩抹抹额头的汗,唯唯诺诺地点头:“南阳损失严重,重建需要大量资金,凭下官一己之力实在难以应付。”
陆行章鼻间哼出冷讽:“南阳去年税赋就有一百万,兴修水利不过用了几十万,剩下的杨巡抚都私吞了?”
这可是要砍头的大罪,杨之恩吓得连忙磕头辩驳:“大人明察,下官怎么有这个胆子。”
“三百万两……去年旱灾也不过下发了百万,尚有余存,您这南阳反而要这么多?”孟妩有条不紊地质问。
陆行章余光扫向她,不无赞赏。
杨之恩更加惶恐,低着头疯狂辨白,但眼中却满是怨恨和不满。
“我会向皇上禀明,暂拨一百万两。”陆行章一锤定音。
大臣们暗自对视,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惊诧不甘。
“邢公子找到了!”有人在外面高声通禀。
紧接着传来急促脚步声,孟妩抬眼看过去,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大步走进来,半截身子都是湿湿的水印,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
杨之恩因为拨款被拦截正无处发怒,见状迁怒刑远:“你好大的胆子,知道钦差大人来还敢到处乱晃,迟迟不见人影。”
面对他的斥责,刑远不卑不亢,拱手禀明:“在下正在东郊搜寻幸村百姓,且并不知道钦差大人已经抵达,还望钦差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