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知道是在安慰旁人还是自己。
寻人本就不是易事,更何况还是大晚上。
他们分坐了三条船,缓缓滑行,看到漂浮的箱子或者尚未被完全淹没的房屋都会进去瞧瞧。
“从刚才起你就似乎有话要说?”陆行章瞥向刑远,悠悠发问。
刑远也不隐瞒:“这种活大可交给下属去做,您何必亲自来呢?”
“我来的时候除了你几乎无人做事,你说我该放心交给谁?”陆行章反问。
刑远哑然,默了会儿又问:“大人似乎对我颇为熟稔,可在下却不记得与大人有过任何照面。”
陆行章不知想到什么,眼里闪过笑意,意有所指看了眼孟妩:“这就要问孟神医了,她说你是她的远房表亲。”
“啊?”刑远傻了眼,呆呆地看向孟妩,似乎当了真:“大夫,我从未有过孟姓的亲戚,您是认错人了吗?”
孟妩白了陆行章一眼,笑着对刑远解释:“并不是,我偶尔听闻过你的事迹,当时情况紧急,才胡乱说了你是我的表亲。”
刑远这才安心点头。
他前后情绪变化太大,孟妩不禁多问了句:“邢公子有何顾虑?”
“倒也不是顾虑,只是我娘一直教导我,不论血缘远近,都不可有男女之情……”刑远第一次觉得自己性子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嘴巴比脑子快一步。
而他敏感察觉到陆行章的脸变黑了,孟妩也满脸尴尬。
正着急解释,刑远忽然福至心灵,道歉更诚恳了些:“君子不夺人所爱,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了。”
孟妩懵了下,这是什么意思?
陆行章的脸色倒是缓和了许多。
“找到人了!”官兵大声喊着,打断他们的对话。
官兵将人搬出来,是一个趴在楼顶的妇人。
陆行章迅速吩咐:“搬到这里来,”又抬头对刑远道:“你去别的船上搜寻,给孟大夫留出足够的空间救人。”
“是。”刑远二话不说转移到另一条船上,似乎也急于逃离。
但凡问题不大的,孟妩临时救治后就会由另外一条船转回去,因此大部分时候都只有孟妩和陆行章单独在船上。
孟妩看着另外一条挤得满满当当的船,忍不住提议:“让邢公子坐回来吧,你不是还要和他讨论之后的治理吗?”
“之后再说也来得及。”陆行章轻描淡写而又坚决地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