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忽明忽暗,暧昧地晃动。
孟妩陷在陆行章那双澄澈又吸人的黑眸里,眼睁睁看着两人距离拉近,剧烈的心跳声震得她大脑发白。
两人呼吸交融,鼻尖近在咫尺。
陆行章视线黏在孟妩唇上,喉结起伏。
“孟大夫。”
青绿通报声犹如一记洪钟,敲醒两人,将两人拉回到冰冷世界中。
孟妩大梦初醒,率先后靠,避开陆行章的目光,清清嗓子后才开口问:“怎么了?”
“热水已经备好,可以洗漱了。”
“好。”孟妩撑着桌子起身,飞快地说了句:“走吧。”
青绿看着孟妩和陆行章一齐出来时愣住,慌张行礼:“奴婢不知陆大人也在。”
“无妨。”陆行章负手大步走过去,顺便吩咐道:“孟大夫手上有伤不方便,你多伺候着点。”
“是。”青绿恭敬弯腰,眉间却有几分委屈。
孟妩扫她一眼便瞧出来,也误以为她是不满这么晚了还要伺候,便温声道:“他小题大做,不必理会,你去休息吧。”
可青绿却仍然亦步亦趋跟在她身边,没有离开的打算。
“青绿,莫非是谁说你什么?”孟妩知她爱多想,停住脚认真望着她:“都是些嚼舌根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青绿嘴唇抿了抿,欲言又止。
孟妩看在眼中,眼中思索。
次日清晨,孟妩和陆行章一道上了马车,晨风微凉中她轻声问:“你是不是说了青绿什么?”
“你就在她身边受伤,她毫无所觉,不该说吗?”陆行章理所当然地接话:“大恩养仇人,接纳他们一家已是恩,你若再心软,来日她必爬到你头上。”
孟妩好笑地望着他,打趣着:“警惕心未免太高了,你算是她半个救命恩人,她怎么会害你?”
陆行章抿唇不言。
回京后本以为能够清闲两日,但陆行章却忙到夜色四合才回来,比在南阳还要疲惫。
孟妩倍感好奇:“我这在医馆看几十个病人都没你这么憔悴,也没听说朝廷有什么要事啊。”
书里这阵子算是最安生的时候了。
陆行章仍在奋笔疾书,漫不经心地提了句:“年宴前会有一次大封,多记功总是好的。”
他这么一说,孟妩更意外了:“你一向主张水到渠成,怎么突然急了起来?”
她说着凑过去看了眼,一眼分辨出这些都是为后期推倒柳溪埋下的伏笔,挑了挑眉。
先前催着他扳倒几个难啃的骨头,他都不紧不慢地说不着急,这回来了就开始火急火燎的了?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陆行章抬头望去,眼中复杂情绪肉眼可见,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浪呼啸着。
孟妩眯起眼睛打量着他:“难道发生了什么?”
这质问片刻,陆行章便已藏好那磅礴的情绪,自如平静地回望着她:“没什么。”
傻子才会信这说辞。
她眸色翻沉,试图推测陆行章的想法。
彼时陆行章已经收起纸笔,抬眉问她:“天色已晚,你不睡吗?”
“还早,我还熬着药呢。”孟妩唠家常地报备着:“年关将至,得先把你们的身子调养好了,医馆里也得多备着点药,回头还得让李德他们多送点来。”
她有条不紊地规划着年关前后的事,已经习惯了京城的节奏。
陆行章听着她的絮絮叨叨,神色逐渐柔和,耐心听着,嘴边的话转了好几圈还是选择吞回去。
“我去看看熬好没,你早点休息。”孟妩考虑到陆行章的身体,念叨完后起身去了厨房。
她前脚刚走,沈词便悄然落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