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浸湿了?
安澄澄低头一看,果然,裙子都是湿的。
魑炎将安澄澄抱到床边,将她放到床脚的软椅上,然后转身去她的衣橱里取来干净的睡裙。
魑炎全程未说一句话,脸色也一直沉着,走到安澄澄旁将她抱起坐在自己腿上,然后慢慢褪去她的睡裙。
“我自己来。”安澄澄说着拿开了魑炎的手,从他怀里站起身来。
然而,魑炎眸色一沉,长臂一伸将她又捞进了怀里,“你怕本座么?”
魑炎将她搂的很紧,捏着她的下巴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
“你、你为什么这么问?”
他今晚怎么这么奇怪,到底哪里惹到他了,不会就因为她怕蛇吧。
可她还想着让魑炎去找找那黑蛇,看看它离开了没,若是还在就赶紧把它弄走,否则哪敢在这殿里待下去。
“回答。”魑炎声音低沉带着凉意。
“……有时候,还是会有一点点……”这是实话,他有时候确实挺吓人的,就比如现在。
所以还是别让他去赶蛇了,晚上抱紧他就行,反正蛇一定不敢靠近他。
“什么时候,又是怕什么?”魑炎很在意这个问题,黑眸紧紧锁着她。
这,这问的也太仔细了些,这怎么回?
“……我也不知道。”真是说不明白。
怕他吃了她?怕他打她?好像都不太现实。
所以她在怕什么?
安澄澄伸手将捏着她下巴的大手拿下,握在手里,抬眸看着魑炎,“也许是你的气场太过强大了,有时候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但这也正常,强者嘛,总是自带威严。”
安澄澄见魑炎还是不说话,于是继续耐心解释,“其实你生气的时候可以告诉我原因,我好来哄你。”
魑炎垂了垂眸子,沉声道,“那你哄吧。”
“哈?……所以你是在气什么?”
魑炎微微蹙眉,垂眸扫了眼她一身湿透的睡裙,“先把衣服换了。”
“……哦。”
现在知道魑炎生气了,所以安澄澄没再反抗,乖乖让魑炎帮她换了干净的睡裙,反正天天都会坦诚相待,哪里没被他看过。
换好后,魑炎抱着安澄澄躺到床上,安澄澄自觉缩在他怀里。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在生气什么?”
“气你蠢。”魑炎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那干脆气死得了。
……
次日,药房。
“老师,药炉里还有气息!他还活着!”
大法师纳海杵着拐杖走到药炉旁,深陷的异瞳里一闪精光,“是有些能耐。”
在他的药炉里呆了一天一夜,居然没死,他还想着,如果银狼死了,就把他练成药呢。
没想到居然挺过来了,算他捡回一条命。
“老师,时间到了。”
纳海捋着胡须,“让他出来吧。”
“是。”
几个弟子合力将药炉门打开,随着门开,一股浓郁的青烟从药炉里窜了出来,等青烟散尽,才能看见里面正中央,银落闭着眼盘腿坐着。
尚有青色余烟环绕在他周围,从外面看,他如仙人一般不可触,一触即散。
站在药炉外,不能看清他的容颜,只有那一头银色头发格外醒目。
“可能自己出来?”纳海看着炉内的狼兽,试探问道。
随着纳海话落,药炉内的银落缓缓睁开双眼,那双本是银色的眸子竟有一只染上了青色,像是青墨滴入水中散开一样。
“能。”许是长久没有说话,银落的声音过分沙哑,却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