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的日夜兼程,乔青黛终于行完大半个行程。接下来她必须在二月正中这一天抵达寒荡山,将成熟的雪果摘下。
这一日由于没计划好行程,乔青黛无法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镇子,而她的双腿内侧早已磨破,她甚至能感受到,血肉已经沾染到衣裤上。大抵是还生了冻疮,她总觉得火辣辣的疼。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天已大黑的时候,她在林子的尽头看到了几处灯火。
她想也没想便打马上前,“抠扣扣!”敲了离她最近的那扇门。
好半天,才听见有人问是谁。
同时门也来了,是一个披着破棉袄的老大爷。
“这位公子找谁?”
“老伯,我路过此地,夜深了能否行个方便?”乔青黛问道。
老伯朝她身后望了望,并未再见到其他人。又见她衣着不一般,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便让她将马匹拴在门口的老树上,让她进去。
随着老伯进屋,乔青黛才发现这老伯的腿有疾,走路颤颤巍巍。
“老头子,谁啊?”里头有人问道。
“路过一个小公子,要在咱家留宿,你歇着,我来就行。”
老伯将她引到侧屋,让她先歇一歇,他去给她烧水。
“你起来作甚!这大冷天儿。”
乔青黛并未听到老婆婆的回答。
没过多久,乔青黛便见到了那位老婆婆,她端着热菜热饭过来“饿了吧,赶紧吃些,农家人简陋,莫嫌弃。”
“哎,您歇着去吧,我自己来。”乔青黛一面让她歇着,一面跟她道谢。
不稍片刻,老伯过来告诉她,水烧好了,让吃过饭,去厨房取,碗筷放在灶上,明日一早,老婆婆会收拾。
乔青黛用完了饭,去厨房将几个碗洗掉,又取了水,胡乱的擦了下,上了些药便歇下了。
“咳,咳,咳!”
“咳~咳~咳。”
夜半时,一阵阵咳嗽声将乔青黛从睡梦中扰醒。
咳嗽声越来越大,隔着老远乔青黛都能感受到那患者的痛苦。
作为医者,她听得出来,咳嗽声是一个女童发出来的,大概是嗓子很痒,可是仿佛总一种东西卡在嗓子里似得,不能一下子全咳出来,只能奋力的干呕。
然而事实比乔青黛猜到的更严重,她起身敲了门,说自己会些医术,里头人犹豫再三,开了门。
确实是个女童,蜷缩在破旧的小木床上,两个老人为照顾女童,把她迁到自己屋子里的。
乔青黛发现那女童此时已经涨红了脸,手不断在喉咙前吧啦着。
老婆婆一脸担忧的替她**着肚子。
她这才看出来,这女童的应该还有内部痉挛。稍微一咳嗽便牵扯到肚子上的肌肉,疼的她不敢动弹。
乔青黛走上前去,**着她的背,一直那么轻轻的拍着,拍了好一会儿,女童,才慢慢放松下来。直到她安静下来,乔青黛才开始为她把脉。
“这病两位可有数么?”
“哎……”两个老人都低了头。
这是痨病,也是这个时代的一种极难治的病种了。
“两位可知这病传染?”乔青黛又问。
两人还是低头,并不言语。
“且等一等吧!”说完乔青黛便出去了。留下两个老人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乔青黛才又进来,手里是她的银针包,和一张药方。
“我先用针灸控制一晚,这是方子,明日可去药房抓来药,煎给她服用,今夜太晚,明早还是将她送到自己的屋内吧!”
两个老人一听就知道有救,赶紧起来道谢,拼命的磕头。乔青黛又一个个将人赶紧拉起来,让她们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