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临近三月了,武宁这里还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前日又下了一场大雪,此时太阳高高挂上,亮晶晶光线的照射下来,温度却依旧很低,偶尔吹过阵阵冷风卷起地上的细雪。
“你好像很喜欢这里?”官孟白与她一起踩在松软的雪地里,周围不时的会有来回走过的巡防队。
“守护边境的人,叫人敬佩。”她说道,她的声音还有些嘶哑。
他却听出她言语中的遗憾。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他侧着身子问她。
“什么?”才受了伤,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
官孟白看看远处那雪白的天山,又看看近处的人,这是一个像天山一样美丽,像天山一样坚韧的女子,“像一个还眷恋着军营的老将。”
乔青黛莞尔一笑,不再接话,只是将手里的玉佩递给他:“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扯平了。”
官孟白没接,只是笑着看她,一脸戏谑,她总是这样,不想回答某个问题时,她就会扯出下一个话题。
乔青黛眼神闪躲着,将玉佩塞到他手上:“告辞!”
玉佩还带着暖意和丝丝女儿家的香气。官孟白从怀里掏出上次借她用的帕子,将玉佩包起来了然后冲着那背影大喊:“一路平安!”阿呆。
后者面带着笑意转过头来,朝他摇摇手,那笑容很暖,暖到心坎里,那笑容很浓,浓的像一杯烈酒。他可以找出很多词来形容那抹笑,却唯独找不到“不舍”两个字。
远处的山岗上,两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为何不下去送她?”姜褚弈问他。
“他们之间本就该做个了断,我何必去打扰。”他的声音很冷,就像这刺骨的西北风一样。
“人生处处都是惊喜与惊吓。”姜褚弈仰天长叹。只是这一次真的能断的了吗?
……
京郊别院
书房里
姜寒站在书案前,案上铺开的是一幅还未完工的寒梅图,陆昆在一旁看着,这是窗外的那棵野梅树,自从侧妃娘娘被休的消息传来后,爷就一直不说话,只是每天都来画那棵树,如今已经是第三副了。
“这次又是什么消息?”姜寒沾了点朱砂,在画卷上涂染着,一朵朵盛开的梅花跃然纸上。
“爷,刚边关安排的人来报说那位的病治好了!”陆昆说到。
“你说什么?”姜寒的笔一顿,梅树枝头的花边毁掉了,他抬起头来:“淮南王府的人呢?”
“截错了,太医队伍里的那个女人是乔氏的丫头,乔氏单独一个人走的,头一天就走了。”
只见,姜寒面带寒光,微眯着双眼,像一条毒蛇:“我这个父王,看来是把毕生的本事都用来防着我了!”同样是父子,他自小被嫌弃,如今更是被当贼一样防着。
同样是母亲,自己的母亲只知道为娘家谋利,而姜呈衍的母亲却处处为他着想,那时他唯一平衡的是姜呈衍娶了个村姑,为此他得意好几天,却不成想竟是个蒙了尘的明珠。
“只是如今乔氏救好了姜呈衍,这恭王府肯定会想办法留住她的,日前她又在宫里救了穆郡王,这两家若是因此联手了,只怕对魏王不利。”陆昆继续说道。若是魏王扶不起来,那他们以后在这京里的处境只怕更加艰难。
“去魏王府!”他扔掉手里的笔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