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月跌跌撞撞地跑向妈妈的衣冠啄,以前姐姐带着自己在妈妈的出事点烧纸时都没有这么难过,想起妈妈和自己的点点滴滴,陈晓月跌坐在这个小土坟前,第一次放肆的哭喊着:“妈妈,我是不是做错了?妈妈,你能原谅我吗?我不想失去你,还要失去爸爸!原谅我的懦弱吧!我错了……我没有对警察说爸爸因为你想要离婚打你,我也隐瞒了我知道的很多事……我不敢跟任何人讲,妈妈,我好想你啊……”
陈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到了这里,静静的站在身后看着女儿趴在坟头哭泣,表情很复杂……
过了许久,陈疆才轻轻喊道:“晓月,你也不相信爸爸吗!?”陈晓月被吓得一个激灵,惊恐的问道:“爸?你什么时候来的?你都听到了什么?”
陈疆蹲下身来,想要擦干陈晓月脸上的泪水,却被陈晓月警惕的躲开,满脸都是惊恐和怀疑。
陈疆痛苦的说:“晓月呀,我的女儿,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吗?我和你妈妈20年的感情,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掉入河里,我想救她,我救不到啊!那种痛苦,谁能了解?谁懂?救不了自己的妻子,还要被所有人怀疑成杀人凶手,包括我自己的女儿都不相信我。”
陈疆又跪到坟前,泣不成声的喊着:“雨茜,我对不住你,我没把你救起来,我宁愿掉下河里的是我,宁愿死的人是我。这样活着太痛苦了,所有人都希望我被判死刑,都希望我去死,希望我一命抵一命。都快半年了,他们的仇恨都没有削减,你也不曾入我的梦中来,难道你也不想原谅我吗?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耐不住寂寞,我最后悔的就是遇到徐菲菲这个女人,她欺骗我,玩弄我,什么怀孕都是假的,都是她与别人合伙欺骗我的。我和她再也没有可能,要是你还活着,你能不能原谅我呢?雨茜?”
陈晓月听着陈疆的说辞,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因为陈疆的这副嘴脸,让自己觉得恶心,田雨茜出事的那几天,只有自己知道陈疆和田雨茜的矛盾已经激化,如果不是陈疆不顾天黑要回陈家,也许自己的妈妈活的好好的,哪怕是离了婚,也可以过得很好。
陈晓月直接戳破了陈疆的谎言:“爸爸,今天这里就只有你和我,至于你有没有罪我不知道!但我是有罪的,警察询问我了我很次你和妈妈是否有矛盾,是否有第三者介入,我都全部否认,甚至你打了妈妈,我也是替你包庇了!这几个月来,我很痛苦,我非常恨我自己,就因为奶奶说过一句话,说,我已经失去妈妈了,不能再失去爸爸!虽然我不知道妈妈究竟是怎么掉下河的,但是我相信,她一定不是意外落水,你一定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包庇你,不代表我原谅你!我没有在别人面前拆穿你,也不代表我不恨你!”
陈疆非常震惊,因为女儿的这些话都直戳他的要害,内心深处又回到了那一晚上,又看到了田雨茜绝望还有愤恨的眼神……以及自己为了逃避责任,把摩托车往后骑,看着摩托车翻滚下河的样子,绝情,狠毒,冰冷……
陈疆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把一切都看得这么透彻,虽然保住了自己,却再也保不住自己和女儿的情分。
陈疆激动的站起身来想要解释,陈晓月却冷漠的制止道:“你不用再说什么了,你是我的爸爸,这是无力改变的事实,而因为你,我永远失去了妈妈,这也是事实。妈妈走之前把她存的所有钱的存折给我了,这些钱足够我读完高中和大学,以后你别再来打扰我了!你不用担心我会把这些证据交给警察,你们的离婚协议我早都烧了,还有妈妈有一本记录了你们所有过往的日记,我也烧给了妈妈,希望她下一辈子再也不要碰到你和我,只和姐姐能成为母女,再续前缘!我是个罪人,你也是!就让我们都背负着内心的罪恶,继续往前走,继续过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