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偏院内,灯火通明。
赵溪月混在人群中赶到时,院中已经站满了郎中,各个面露难色。
黎玄山匆匆上前,身上的酒味被浓重的萧杀包裹,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究竟是怎么侍候的!雪儿为何又发病了!”
小穆领着侍女们跪成一片,面色惨白的不停磕头。
这时,一个面向温和的男人推开门,柔声道:“王爷。”
看到他,黎玄山微微一怔。
“神医?您、您怎么?”
赵溪月挑眉,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
这就是当初说要自己的心头血,才能治好夏清雪的人?
男子笑道:“是在下。近日恰巧有礼至此,听闻夏姑娘也在,便贸然前来探望。不想正遇到她发病。”
黎玄山明显松了口气,沉声道:“神医,雪儿这病?”
他叹气:“……愈发严重,恐怕时日无多了。”
晴天霹雳!
黎玄山的脸顿时宛若白纸一般,一向挺拔伟岸的身子,也微微晃了晃。
“哎,我先前就说过,想要治病,唯有用那姑娘的心头血才行。”
黎玄山说:“为何一定是她?我的不行吗?”
“王爷,您可还记得五年前,那姑娘冬日落水,命不久矣,是您用手中的奇药救了她一命。”
“记得。”
“我本不想告诉您真相的,但现在也瞒不住了……”
“您给她服下的奇药,乃是神草风淬霜,也是唯一可救夏姑娘之药。如今被她服下,世间又找不出第二棵,便只能取她心头血救命啊!”
赵溪月微微一怔。
他们这是在说自己?
冬日落水……神药?
原身的记忆中的确有这么一茬,但因为当时病的太重,已经记不清楚了。
原来是黎玄山救了她,怪不得原身会对他情根深种。
赵溪月的手缓缓扶上胸口,掌心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跳动。
心尖血,夏清雪的怪病,神医……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和黎玄山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神医这话也说的很清楚了。
他给了黎玄山一个简单又残忍的选择题。
黎玄山沉吟良久,最终只是疲倦的垂下眼。
“多谢神医,我会好好考虑。”
“要快,万不可优柔寡断。”
“恩。”
等夏清雪的病稳定后,黎玄山才默默回到院子中。
他屏退众人后,让赵溪月去把酒杯碎片收拾了,自己则坐在旁边陷入沉思。
赵溪月正在擦桌子,突然道:“王爷还有什么犹豫的。”
黎玄山缓缓睁开眼眸,沉肃的望着她。
赵溪月感觉自己一颗心跳的很快,但有些话,她还是想说。
“当然是先救夏姑娘了,奴婢听闻她从小和您一起长大呢。”
说完,赵溪月便不吭声了。
她静静等待着黎玄山的反应。
可下一秒,黎玄山却陡然暴怒,一脚踹翻了跟前的桌子。
他呼吸急促,发冠散乱,眼神里像是淬了毒。
“滚出去!”
赵溪月抿唇,面无表情的起身离开。
刚关上房门,她便瞧见一抹剑光,直直的砍在门上。
剑锋穿透门板,距离赵溪月的鼻尖不过一指距离。
她冷冷一笑,心中没有丝毫畏惧,转身离开。
赵溪月并没有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趁着人少,重新绕到了夏清雪的院中。
她先前给夏清雪看过病,她的身体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