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月敏锐的察觉到了黎玄山的异常。
可眼下的情况根本不容她多想。
她带着一小瓶烈酒和火折子,悄悄摸到阁楼的角落,轻而易举便燃起一场大火。
宋辞礼和黎玄山那边也都布置完毕。
三人没有多留,很快原路返回。
他们刚离开主楼,滚滚浓烟便拔地而起,让楼内众人发出惊恐的喊叫,慌不择路的往外跑。
而这个时候,听岚也已经带人将他们一个个的控制起来。
“效果不错。”赵溪月凝视着神色颓败的人群,眸色沉重。
想不到,参与制作琼浆露的人竟然这么多。
这时,宋辞礼突然喊道:“喂,黎玄山,你去哪儿!”
赵溪月一惊,倏地侧眸,看到黎玄山面无表情的朝着两人走去。
这两人已被控制,狼狈的跪在地上发抖。
黎玄山站在他们跟前,低眸望着他们。
“伯父,伯母。”
他声音嘶哑,眼瞳微微颤抖着。
听到这两句称呼,赵溪月怔在原地,又猛地记起了什么。
她不可思议道:“这两人,就是夏清雪的父母?”
而两人在意识到眼前的人就是黎玄山时,脸色骤然一变,不停地跪在地上跟他求饶。
“玄山!玄山啊!你放过我好不好!我跟你认错,我不该欺骗你的!”
“不管怎么说,我们当初对你的好是真的啊!玄山,你、你别——啊!!”
不等这两人说完话,黎玄山腰间的长剑微微一动,大片鲜血顿时奔涌。
他们身体僵硬的倒在地上,脖间伤口干净利落。
宋辞礼淡淡道:“剑术不错。”
赵溪月叹了口气,大概也明白了什么。
果然没猜错,夏清雪和她的家人,当初就是冲着黎玄山来的。
听岚并不意外,在黎玄山离开后,抬手命令手下,将两人的尸体处理干净。
他动作极为熟练,就好像已经做过千百次了。
黎玄山的脸色却依旧阴鸷,并未放下手中握着的剑。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听着四周遍野的哀嚎,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楚,像是有人不停地在往上面钉钉子。
那些在他绝望时用以慰藉的回忆,原来不过是一场欺骗。
还有什么是真的?
恍惚间,红衣女子冰冷却柔软的手,轻轻取走了他的剑。
“黎玄山,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好受,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黎玄山暗淡的眼瞳微微一动,视线凝在赵溪月身上。
好像,只有她是真的。
他垂下长睫,沉默的点了点头,跟在赵溪月身后。
宋辞礼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眨了下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解决掉制造琼浆露的窝点后,赵溪月带着黎玄山的人,风卷残云般冲进县令的府邸,将他直接拖了出来。
“大胆,大胆!”
县令的衣襟上满是酒气,脸颊还有个模糊的口脂印子。
被听岚拖出来时,他恐怕正在享乐,因此极为愤怒,满是横肉的脸也微微扭曲。
“好哇,赵溪月!你这个通缉犯还敢出现,来人呐,把她给我抓起来!”
县令慌乱的提起裤子,唾沫横飞。
可根本没人搭理他。
“都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抓起来啊!”
赵溪月冷冷一笑:“对啊,都愣着做什么,把他给我抓起来!”
这些人终于动了。
可他们捆的是县令。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