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月却盯着他的眼,沉思片刻后,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话音刚落,言霜整个人都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上的震惊有些明显,让赵溪月嘴角抽了抽。
这小孩也太好猜了吧,情绪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她语气不由得严肃起来:“言霜,我现在是你的师父,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没有必要瞒着我。说,到底怎么了?”
别看她平日里总是一副春风和煦的样子,但赵溪月前世好歹是当过一阵子导师的,真要是板着一张脸严肃起来,拿捏言霜这种十五六岁的小少年,可谓是简简单单。
果不其然,言霜咬唇坐了回去后,手指不安的绞动着,微微叹了口气,眸光有些暗淡。
“我……已经离开容府了。容熙柔说我吃里扒外,是他们容家的耻辱,还说要将我赶出军队。”言霜的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容熙柔也不是个傻子,在赵溪月离开之后,很快就意识到是她给自己吃的那些止疼粉有问题。她心里有一团怒火,也不能找赵溪月发泄,就只能一股脑的撒在了言霜的身上。
也就是说,言霜被欺负成这样,跟赵溪月也有一定的关系。毕竟在容府,他和赵溪月的联系还是比较密切的。
砰!
赵溪月一拳砸在桌子上,眉眼染上怒意:“容熙柔这人真是骄纵惯了!容将军呢?他就干看着你被欺负?”
“容将军在外点兵,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而且就算回来了又能怎样?他虽然不会真的将言霜赶出军队,但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军医,跟自己的女儿闹僵。毕竟京城无人不知,容将军几乎都快把自己的女儿给宠上天了!
最后受伤的,也就只有言霜。
赵溪月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我记下了,你放心,师父会给你出头的。”
不知为何,听到这番话后,言霜怔愣了许久,突然就红了眼圈。
他慌乱的别过头,指甲嵌入掌心,想要把自己的眼泪给逼回去,不然太丢人了。自从爹娘和兄弟姐妹们都病死后,他已经没流过一滴泪了!
主要是……赵溪月说这句话时的姿态、神情,都像极了他逝去的大姐,虽然他明白这是两个不同的人。
言霜异样的反应倒是给赵溪月吓到了,她也明白这小少年有自己的傲骨,因此赶紧低头假装研究药方,等他悄悄擦完眼泪,恢复好心情后,才又一次抬起头。
“既然你已经离开容家了,这几天都住在哪里?”赵溪月道。
“我和凡哥一起挤客栈。”言霜老老实实的回答。
只是这个“挤”字,用的实在是有些凄惨……
叶归凡也没有办法,他虽说是副将,但平时遇到老弱病残的,总会慷慨解囊。鼓囊囊的钱袋,刚一进京城,就快被他给分光了。
娄长风倒是在京城有宅子,不过人家夫妻久别重逢,他们两个人实在不好过去,就只能凄凄惨惨的住在客栈里了。
赵溪月想了想,问:“那叶芸芸呢?她也跟你们挤客栈?”
“呃……”言霜道:“她在跟凡哥赌气,已经消失好几天了。”
至于赌气的原因么,估计就是因为叶芸芸看不惯赵溪月,但在叶归凡眼里,赵溪月是他救命恩人,自然不会任由她胡说八道,气上头了,就说了几句重话。
赵溪月不由得有些好笑,心道你们军营怎么没一个正常的啊?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将冰霜草写进药方后,摆脱貔貅楼的伙计亲自送到李家。自己则和言霜一起回了他们居住的客栈。
可以看出叶归凡的手头真的很拮据,客栈住的是比较偏远的,而且还是光线最差的一间房。
路上,赵溪月随手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