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疑侧脸对着她的方向,忽而弯唇笑了下,道:“溪月姑娘,你觉得辞礼如何?”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赵溪月愣了下,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回答,而且她现在也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只能默默盯着宋不疑,眼神颇有些幽怨。
宋辞礼如何?自然是个顶好顶好的人,值得结交,否则她也不会费尽心思将他救回了。
而宋不疑侧耳等待片刻,方才回过神来,面上露出一抹歉意:“抱歉,我忘了。依照你现在的情况,应当还不能开口说话。我找找……”
她慢条斯理的从袖口摸出药瓶,朝着赵溪月的方向推过去,里面的药丸洒落一地,刚好有几颗洒在赵溪月身边,她用麻木的手臂捡起来,艰难塞入口中。
冰冷药丸遇热化开,在唇舌间弥漫,没过多久,赵溪月就感觉自己麻木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那股僵硬的感觉消失,她费力翻了个身,额头尽是冷汗。
休息片刻后,宋不疑又重复了一下刚才的问题。她好像很执着于让赵溪月回答,也不知是在急什么。
赵溪月一面仰躺着恢复体力,一面回答她的话:“宋辞礼自然是个好人,我愿同他结交为挚友。这还用问么?”
宋不疑唇角弯起,她温声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
赵溪月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她推开自己跟前用来遮挡的桌椅,揉着酸痛的肩膀从桌子下爬出来,道:“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桑珩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趁此时间,赵溪月已经半蹲在宋不疑身旁,手脚麻利的为她清理腹部伤口,并且撒上药粉,又取出一卷纱布,将伤口包裹起来。
做完这些后,她抬眸,发现宋不疑依旧沉默。看来她并不想告诉自己桑珩离开的理由,赵溪月微微叹气,心道宋不疑这性子真的很复杂,她对桑珩到底怀抱着怎样的感情?
而桑珩呢?当他得知一切后,赵溪月明显发现,他整个人都已经乱了,否则也不会落荒而逃。
赵溪月扯了扯她的衣袖:“你不想回答,那我也就不逼你了。但我要带你回京城,这下你总不能拒绝了吧?”
羁刀客找到这儿只是时间问题,再加上有桑珩那个定时炸弹,赵溪月总觉得在这儿待得越久,就越不安全。
可她万万没想到,宋不疑竟然轻轻摇了摇头,面向赵溪月的方向:“溪月姑娘,你先走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你都这种情况了还处理个什么啊?
赵溪月如今算是明白,宋辞礼身上那股子轴劲儿是跟谁学的了!
不等她开口,便听得道观大门被人砰的踹开,粗狂男声隔着门板远远传来:“娘的,老四还是你聪明啊。谁能想到这儿还有个老道观!跟兔子打洞似的。”
赵溪月心中微微一寒: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羁刀客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不过那些被她迷晕的人应当不会苏醒,也就是说,剩下这群羁刀客极有可能不认识她,她可以趁此浑水摸鱼……
想到这里,赵溪月单手按在宋不疑肩膀上,微微压了压,沉声道:“待会儿我出去引开他们。你待他们离开后,就朝着京城的方向跑,知道了吗?”
宋不疑沉默良久,反手抓住赵溪月的手腕,低声道:“溪月姑娘,何至于此?”
“你是宋辞礼的师父,怎么不至于了?放开我。”
宋不疑没说话,她点点头,并未放开赵溪月,另一只手却悄悄摸向袖口,眼看要取出什么东西,赵溪月却倏然按住她的手,厉声道:“你还想迷晕我?宋不疑!你到底想做什么?”
话音刚落,赵溪月身旁的殿门便被人踹开。大片白光倾撒而来,细碎尘光在此激荡,一双软底黑靴率先一步迈进来,继而脚步一转,正对着门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