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君家住乌风镇边缘,距离乌风河很近,路上没什么人,偶尔能瞧见几只雪白的身影闪过。聂云说那是白狐狸,陇西这块儿特别多,很亲人的。
赵溪月不怎么感兴趣,又问钱君当时怎么会在镇上,小姑娘腼腆的捏了捏衣角,这才开口:“我在镇上的客栈里做帮工,每天能领一些钱。”
她年纪太小,很多地方都不让她跟着干活。也只有客栈老板发了善心,让她有空时就过来帮工,包吃住,还能留一些银钱寄回家去。
钱君干了好几年,一共只攒下五两银子,还差点额被那卖人参的给骗走。
她家里如今就剩下一个年迈的奶奶,以及那位患上重病的姐姐,居住环境不是很好,但胜在人勤快,打扫的干净简洁。
看他们过来,钱奶奶显得很高兴,特地燃起火堆,给两人准备了不少吃食。但赵溪月却说,想先过去看看病人。
钱君姐姐常年待在侧面的屋子里,她们推门进去后,便瞧见一位清秀漂亮的女子坐在床上,借着日光刺绣,手艺十分精致。
“姐姐!我带郎中过来了,一定能治好你的腿!”钱君开心的扑了过去。
女子放下手中针线,看了眼赵溪月和张晓娟,脸上微微流露出一抹笑意:“实在不好意思,我腿脚不方便,没法下地款待你们。”
赵溪月摆摆手:“不用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姑娘怎么称呼?”
那女子面色却微微一僵,唇瓣轻抿了下,低声道:“喊我莺莺就好。”
钱君则牵着赵溪月走向莺莺,脸上神色有些焦急:“姐姐,我听奶奶说你腿上的伤口又溃烂了,疼的整日睡不着觉?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在莺莺跟前,钱君倒显得不那么腼腆,说起话来连珠炮似的,连聂云都找不到机会打断。
赵溪月的视线落在莺莺的双腿上,那里盖着厚厚一层棉被,如果她真有外伤,长时间这样捂着其实不利于伤口恢复。
她取出自己带来的东西,接着掀开棉被想看看具体情况,却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震惊。身后的张晓娟也倒吸一口冷气。
莺莺的双腿缠满白色绷带,脚踝部分的绷带略有散乱,露出大片血红色肌肤,那是烧伤所留下的痕迹。
钱君低声说:“很久很久之前,姐姐的双腿被烧伤了。但是有几个地方总是反复流血,我们就只能用白布包起来……”
赵溪月眼皮跳了下,抬眸望向莺莺,发现她似乎知道自己腿上的伤口很吓人,所以不太好意思的抿了抿唇。
钱君继续道:“之前我也找郎中来看过,他说姐姐的腿早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下地走走就行。但姐姐根本走不动啊!”
赵溪月没有回答,只是解开了包裹双腿的白布,清理创口,又敷上药粉,取出新的纱布消了毒后,包在了她腿部出现伤口的地方。
至于其他部分,赵溪月并没有处理,只是嘱咐莺莺平时不要总用棉被盖着,可以适当放出来晒晒太阳。
莺莺笑了下,没再多说什么。至于她为何不能下地走路,赵溪月一时半会儿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先回到镇子上,之后再作打算。
临走之前,赵溪月还留了不少药粉,教聂云如何处理伤口,让她自己也能给莺莺上药。聂云站在旁边好奇的看着,自己也悄悄记下了一些。
回到乌风镇的客栈内,宋凌已经带着聂武回来,点了杯热茶,明显是等候多时。
她马上将自己打听到的,有关黎玄山的事情讲了出来。
陇西矿产资源丰富,因此便成了朝廷那边制作武器的地方。每年都要上缴足量铁器上去,这也是陇西这块赖以生存的主要方式。
而黎玄山过来,则是奉皇帝之命,开启先皇的武库。武库之中有数以万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