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微没有太多时间纠结自己的内心。
现在泽然不舒服，嘉嘉也哭累了。
“好了，嘉嘉先去洗脸，眼睛哭肿了明天会不好看，妈咪拿冰袋给你冷敷一下。泽然也不要乱跑，乖乖坐着休息，妈咪给你弄药草包戴在胸前，晚上睡觉闻一闻，能平复呼吸和咳嗽。”
在说话的时候，程若微温柔看着怀里的两个孩子。
“今晚我的宝贝们都和妈咪一起睡。”
果然，帝泽然和程嘉嘉听到这句话都觉得非常开心。
程若微心里想着小珩，但是也不想辜负小珩为她争取到的时间。
自己简单洗漱一下，就带着泽然和嘉嘉在卧室里休息。
不过
片刻，冷敷眼睛的程嘉嘉就已经睡着了。
帝泽然心事比较重，就算已经困到打哈欠，也不想闭着眼睛，还要看着妈咪。
“泽然，身体还有不舒服吗？你困了就睡吧。”
感觉到儿子的视线，程若微就让他枕着自己的腿，顺势给他摸摸脉搏。
这时，帝泽然全神贯注地看着妈咪，突然开口说道：“妈咪，我替爹地向你说对不起，我知道今晚爹地这样做是错的，吓到了妈咪和弟弟。如果我能早点回家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爹地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错误的，泽然，可不管怎样说，都不应该是你向妈咪道歉，这不是你
造成的。”
程若微温柔地摸摸泽然的脑袋，她知道这个儿子的性格更加敏感。
她不想在任何一个孩子面前说帝烬野的坏话，尤其是本来就喜欢他的泽然。
“泽然，你不用担心，这只是我和爹地之间的矛盾。这件事情并不会影响到他是你们的亲生爹地，所以你也不要觉得自己喜欢爹地就对不起我，反而是妈咪的决定把你夹在中间，你会不会觉得妈咪很自私？”
这个问题，程若微不会问小珩和嘉嘉。
因为小珩和嘉嘉对帝烬野本来就没有感情，面对分离也会毫无迟疑的选择她。
但是泽然的情况不同，爹地的存在对他很重要。
闻言，帝泽然当即摇头说道：“才没有，妈咪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咪，妈咪很爱我们。在这件事情里，有任何的矛盾问题那肯定都是爹地的错误，我也觉得应该是爹地对妈咪说对不起。”
“噗，泽然你是在哄妈咪。”
程若微听到这里就知道从泽然嘴里问不出来任何参考答案。
既然儿子在哄她，那她也应该要哄哄他。
“其实你爹地也没有那么多不好，长得高长得帅，基因很好，妈咪完全不用担心你和小珩将来长高的问题。其实他骂我没良心那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没有他的话，我也不会有你们三个这么好的孩子。”
“还是妈咪
更辛苦，爹地怎么能骂妈咪……”
在这个时候，帝泽然听着妈咪说话的温柔声音就慢慢闭上了眼睛。
小小的脑袋里放下担忧的顾虑，早就撑不住昏昏欲睡。
不过，帝泽然又不记得问妈咪关于离婚的事情了。
程若微维持着怀抱泽然哄睡的轻拍姿势，笑容慢慢在脸上消失。
“是啊，从怀孕到生产，妈咪真的很辛苦……所以帝烬野不应该想把你们从我身边抢走，他不能这样残忍……”
泽然和嘉嘉已经熟睡，房间里只有程若微自言自语的声音。
像是隔着遥远距离的羁绊两端。
程若微的辗转反侧和帝烬野的孤枕难眠，都是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