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微用这样温柔的声音，在这样亲密的拥抱里说出这番话。
甚至，彼此目光凝视的时候，看着对方的身影，明明烙印在眼底却不能到达心底。
帝烬野没办法回答程若微说出来的这句话。
不相爱……
这几个字是比爱不爱更沉重的答案。
最可笑的是，帝烬野是不能反驳程若微的结论，双方都这样吝啬承认，只能让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那你是爱着陆逸风吗？”
终究是介意，介意嘉嘉是她和陆逸风生的女儿。
帝烬野问出来这句话，连自己都觉得自己非常可悲又可笑。
这时，程若微就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关于
嘉嘉的身份，她不想帝烬野再继续猜想。
“一周的安全期还没有结束，你答应过我的，我现在想出院回家。”
“你还是要走，就只是走得晚一点是吗？”
帝烬野几乎是本能反应收紧手臂，这一抱，抱得程若微亲密贴着他的胸膛。
然而，程若微面对这样亲昵的拥抱也没有半点抵触。
她这样的逆来顺受在帝烬野看来都是另一种残忍的冷漠。
“走之前，我还想见见泽然，他可能也被刚刚的事情吓到了，见不到我他会担心的。”
看着程若微眼神里的决然，帝烬野的心底涌出来一股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如果说，刚刚知道嘉嘉
真正身份的时候，他是愤怒自己感觉到被欺骗和背叛。
但是程若微留下来和他说的话，才是真正将他的情绪都推下来，是坠进无尽黑暗的深渊里。
这一刻，帝烬野慢慢松开手，结束的拥抱让彼此之间充斥着冰冷的空气。
程若微站稳脚步，不可抑制地僵住背脊。
她不想被帝烬野发现自己的强撑，甚至她因为没有拥抱的倚靠会觉得冷到有点难受。
“程若微，我和你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是没有关系的旧人。”
留下这句话后，帝烬野蓦地转身离开。
他没有跟着程若微去见泽然，是不想再次面对她离开的选择。
而且，他也没有
手段强势地留下程若微，除了狠不下心的自我顾虑，还有对嘉嘉的担心。
就算知道嘉嘉是陆逸风和程若微的女儿，他也做不到讨厌或是伤害到她。
程若微想要走，想要回到小珩和嘉嘉的身边，他没有理由阻拦。
到最后，帝烬野发现自己还是一个人。
程若微站在原地看着帝烬野的背影，她竟然看到了无助的孤寂。
一时间，她的脚步僵在这里，迟迟都没有力气离开。
等到程若微反应过来，慢慢迈出脚步，回到住院部就发现南宫烈带着泽然在这里等候。
“妈咪！”
帝泽然看到妈咪平安回来，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他很担
心，今天爹地做的事情就已经把弟弟妹妹推得更远，可不能再把妈咪推远了。
程若微轻不可见地收回心神，看着泽然微笑，在孩子们面前不想泄露太多。
这时，南宫烈放开对泽然的限制，疑惑地问道：“我哥没有一起回来吗？”
程若微闻言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帝烬野竟然没有回来。
“妈咪，你和爹地……没事吧？妈咪是不是又难过了？”
帝泽然在妈咪怀里扬起小脑袋观察，小心翼翼询问。
随后，程若微抱着泽然坐在台阶前，微笑地说道：“妈咪没有难过，可能是你爹地难过了，泽然这两天要陪陪爹地，不要让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