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不走吧。他倒想看看,谁敢动他陆时廷的人。
他抬起胳膊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然后一只手抓住听夏的胳膊将她拖到自己身前,另一只手将她的脸掰正。
听夏惊悚地睁大眼,看着他的脸慢慢凑近,血液一点一点冲向天灵盖。
这、这就要亲了吗?不是正讨论辞不辞职吗?怎么突然要亲?男人那啥的阀门这么奇怪的吗?
然而下一秒就见陆时廷长臂一伸,从化妆台上拿起一管口红。他用嘴唇衔下口红盖,拧出来往她嘴唇上勾勒涂抹。
听夏仰着脸,双手僵硬地垂着,一动不敢动。
不知过了过久,他从自己唇间取下口红盖,说:“好了。”
他将口红丢回洗手台上,退开一步看自己的杰作。
虽然她昨夜哭过,眼皮有些微肿,但好在年轻,洗个脸就看不出多少疲态。杏粉色口红将她衬得肤白胜雪。而且她这会儿小脸红得,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粉蔷薇。
他唇角微微勾了勾,似乎对还挺满意。
听夏心如擂鼓,根本不敢看他,埋着头疾步往门外走。谁知胳膊上一紧,又被他拖了回去。
“等等。”他掐着她下巴,皱了皱眉说:“这里没涂好。”
说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往她左下唇角轻轻地擦去。
听夏被迫仰着脸,大脑缺氧,无法呼吸。他凑得那么近,近到看不清他的五官,只感受到他每一喘息,呼出的气息都撩动了自己脸上的绒毛。
也不知道弄了多久。似乎一眨眼一刹那,又似乎很久很久,久到她目眩神晕,几乎站立不住。
他终于松开手。
听夏用力推开他臂膀,从他腋下穿过去,一吱溜儿逃回了房间。
浴室里,陆时廷徐徐回魂。
他拿起那管口红在手中看,有些不可置信——他刚刚做了什么?给一个女人化妆?还化得挺顺手?
是哪里不对劲?好像自从结了这个婚,自己哪里都不对劲。最后,他迁怒于手中这只无辜的TF口红,将人家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十分钟后,听夏逃出家门。
对于凭实力单身二十几年的听夏来说,陆时廷刚才那一顿骚操作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她一路都还在懵圈中。小摩托几次晃神,还被红马甲大妈逮住了批评教育一回。
直到走进办公室,她才找回了一个社畜该有的状态。看着办公室里风风火火忙碌着的同事们,似乎并没有人用异样目光打量自己,一颗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可是,一开工又收到当头一棒——之前分发过来的那家客户,在听说听夏的“桃色事件”后,要求换掉听夏。
从道理上,听夏能理解客户这种顾虑,谁也不愿意自家营销文案的主笔是个有污点的人,万一被网民扒出来牵连到品牌形象可倒大霉了。但她是当事人,感情上真的很不好受。
而且,她这个绯闻要是一直不解决,她可能一直都会接不到客户。
一时间无事可做,她窝在工位上失落至极,无意识地玩着自己的手指。突然,她摸了摸自己左手无名指,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