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夏抓过被子迅速裹住自己。
“干嘛不敲门啊!”她说完,脑子里突然就出现那天停水的名场面。这么一比,好像那天自己看到的更多。
那就……四舍五入算扯平吧!
“你鬼叫什么?”
陆时廷太阳穴青筋直跳。意识到自己是有点过分紧张。虽然她最近被网暴,但这是在家里,十六楼,谁还会爬窗来暗杀她不成?
听夏裹着被子像个蚕宝宝一样,哭丧着脸,咬字含混,音量巨大。
“刚你发朋友圈忘记屏蔽分组了!”
“那怎么了?”
“拍照的时候一心想着弄个博眼球的效果,哪想到忘记屏蔽父母长辈,现在我爸妈看到了这种不堪入目的画面,我死了啊啊啊啊。”
陆时廷好笑。“哪里不堪入目了?”
“有啊有啊,你看。”听夏翻出照片,指着说:“这明显是床照,我我我、我还摸着你的胸肌!”
“你摆拍这么久,不就是要这种效果。”
“我当时想的是只发到新媒体圈啊,还不是你,你手快直接发了,没分组。”
他一年都发不了两次朋友圈,甚至都不知道还有分组屏蔽这个功能。而且,他突然就有了一种奇怪的胜负欲——凭什么?凭什么他全家都参与了逼婚和围观闪婚,她却连父母都瞒着。
“结婚那么大的事,你要一直瞒着父母?”
“不是要一直瞒着啦,只是还没找到合适时间跟他们说。”
“呵,你好忙啊。”
听夏听出来他在暗讽,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你不是说家里催婚催得厉害,所以才会跟我相亲?”陆时廷问。
“他们是催婚,但我也不能让他们看出来我是随便闪婚一个来交差的啊。”
随、便、闪、婚、一、个、来、交、差、的……
陆时廷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咀嚼这句话。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家里?”
“本来打算,过阵子告诉他们我谈了男朋友,再过一阵子,再告诉她们说我准备去领证。反正就是,这个坑有人占了,他们不会再催就行了。”
行,他就一占坑的是吧?
陆时廷突然清楚了自己在听夏心里的定位——不图钱不图利,就是色都未必。如果肯德基门口那充气人偶能占坑,一起竞争的话他还不一定被选中。
他转身往外走,不再看她一眼,发誓就算她叫破喉咙也不会再管。
“啊!”听夏又一声尖叫。
陆时廷一百八十度转身,呼吸脉搏都乱了。
前一秒起范儿,后一秒打脸,他从没这么闹心过。
“又怎么了?”他死死盯着她,咬着牙根质问。怕她不给出个合理理由的话,他可能会忍不住掐死她。
“我大姑点赞了,我二姨也点赞了,我班主任点赞了!我清纯小仙女人设稀碎啊!”
她嗷嗷叫的同时,手机铃声又响起来。她看一眼来显,一张脸皱成柿饼儿,更是举着手机嚎得汪汪地。
“我死了,我爹打电话来了呜呜呜,怎么办啊陆时廷呜呜呜……”
陆时廷凉凉扫她一眼,见死不救地往外走去。
听夏各种运功深呼吸,接通电话。
“爸,妈……没有啦……还没来得及说嘛,就是很忙啊……没有同居没有!”
陆时廷听着身后这句,唇角微勾,转身回去,抽走她电话对着那头说:
“听叔叔你好,我是陆时廷。抱歉,我应该早点去拜访您和阿姨的……”
听夏原地石化掉。神尼玛前一秒没有同居,后一秒听叔叔你好。她已经在考虑切腹用什么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