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夏被陆时廷粗鲁地塞进劳斯莱斯后座。
“开车。”陆时廷朝司机丢了一句,也没说去哪儿。
司机目不斜视,开始漫无目的地礼节性驾驶。
听夏一边揉着被捏疼的手腕,一边朝司机大哥赔不是。
“他狗脾气,您别跟他计较。就麻烦送我们回心洲花园小区吧。”
司机大哥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嘿嘿尬笑,心里默念一百遍我好难。
听夏又回过头去瞪陆时廷,压低了声音说:“你霸总演上瘾啊,借人家车还这么没礼貌!”
她嘴里正咕哝着,却透过车窗看见顾心洲追了出来。
顾心洲茫然看过来,他知道听夏在车里,但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像个犯了错无法弥补,不知所措的孩子。
这一瞬间,听夏看懂了他眼底的深情。又或许,早在几日前的清晨她已隐隐感知,却不愿意面对而已。
她偷偷贴到车窗前往外望,想记住他现在的眼神,然后忘掉。
时差真是可怕的东西,哪怕是曾经朝思暮想的人儿,错过了再来,竟成了她的困扰。
陆时廷缓缓往后靠去,和听夏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他面无表情,视线的另一头牵在听夏身上,像一根细弦越绷越紧,终于啪一声断开,别过脸去。
那天夜里,他问她喜不喜欢顾心洲,她说不喜欢。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呵,喜欢就喜欢吧,何苦骗他,他又不在乎。
车子越开越远,侧面车窗看不到了,听夏又转头从后挡风玻璃望出去,直到那个人影都看不见。
“辞职吗?”
陆时廷突然开口。
“嗯?”
“离开顾心洲的公司,我帮安排个更好的工作。”
听夏纳闷地转过脸去看他。刚在咖啡厅时,他不是还对顾心洲说什么“我太太事业心重”,一副宠妻狂魔无底线纵容的样子。现在不演了?
呵呵狗男人,果然只是在外人面前做做面子功夫。
“不辞。”听夏阴阳怪气的。“我事业心重,不会轻易放弃一份工作。”
陆时廷喉头滚动了一下,良久才点了点头说:
“行。下回撕输别哭,也别乱发信息。”
听夏翻了个白眼。“谁哭了。”
听夏没察觉他脸色不对,而且今天这一番闹腾她也心累,叹了口气就歪在后座上不再说话。
两人一路无话,一直到进家门听夏才问:“冰箱里有鲅鱼小馄饨,也可以下个面条,你想吃哪样?”
“我不饿。”
陆时廷冷冷地丢下三个字,径直进次卧去了,还不忘砰一声把门关上。
听夏皱眉,怎么突然又变脸?
“挺好一男的,居然小公主脾气?”
她骂骂咧咧地,然后报复性地炒了一个听式黯然销魂黄金炒饭。她就不信香味绕梁的时候,他闻到了会不心动。
冰箱里还有隔夜米饭,拿出来披开晾着。鸡蛋液打好备用。切一把红葱头和莴苣丁,取一小把干香菇和干贝用温水泡发后,香菇切丝,干贝则用手指按压成丝茸状。
小半勺凝白猪油下锅,滋滋润泽锅底。红葱头煎香,下香菇干贝丝翻炒到干香,再下莴苣丁和盐。这时下米饭热炒,然后下鸡蛋液浸润米饭,最后不断翻炒到米粒金黄,颗颗分明。
出锅满满一大盆,喷香扑鼻。分量有点多,她想了想,还是去敲陆时廷的门。
门打开一条缝,陆时廷站在门后眼色凉薄地问:“什么事。”
听夏看到他表情的时候愣了一下,几分钟还热腾腾的自信,被兜头泼了一桶冷水。
“饭好了,你吃点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