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智钰的心里面隐隐有一个更大的目标,只不过他不敢说出来,否则会石破天惊。
智钰他们并没有住在绛都。
智氏出自于荀氏,晋成公时,丞相荀息之孙荀首在下军中任职,食采于晋国西南方的智邑,为了区别于担任上卿的哥哥荀林父,荀首另立门户,以邑为姓,开创了智氏。
虽然在范式和中行氏垮台了之后,智氏的地盘已经扩大了很多,成为晋国第一大世家,可智邑依然是老巢。
平时智瑶和正夫人是住在国都的,他要处理国政,智颜和智开也在绛都帮忙。
反而是安夫人和智钰他们住在智邑,智瑶每隔一段时间,会从绛都回来一次。
在智邑,智家的府邸很大,房屋上百间,不但住得有智家的核心子弟,还包括许多的仆人和卫士,外面还有高墙与箭楼。
出了智府,就是智邑的范围,住的是平民,整个智邑城高且阔,东西南北四道城门。
由于智邑是智氏封地,因此,整个城内城外都是智家的土地,城外有奴隶耕种,由家臣管理,城内则是智氏本家掌控,邑宰就是智钰的堂哥智宽。
可以说在智邑,智家就是皇帝,对奴隶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平民也要仰智家的鼻息过活。
为了培养智钰,除了让豫让教授练剑之外,两月之后,智瑶还给他请了一位老师。
一开始,智钰还以为请来的是一位腐儒,可当他得知竟然名叫卜商之后,立马沐浴更衣,亲自到智邑城外迎接。
“国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值得你郊迎十里?”这段时间一直伺候智钰的仆人木克道。
木克十八岁了,他家世代都是智氏的下人,因他机智伶俐,所以被特别安排来贴身跟随智钰。
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木克感觉智钰与其他主人非常不同。
在主家眼里,他们这些下人是可以不当人的,别说随便骂了,就是打了,也平常不过,要是犯错很大,还可能被杀。
所以在照料其他主人时,仆人时时小心,处处谨慎,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受罚。
可是智钰不同,对他们身边下人比较随意亲善,就算有时候犯一些小错,他也无所谓。
这就使得身边人比较亲近于他,要是换成别人,木克哪敢这么问话啊。
“他可是一位大能,曾求学于孔子,是孔子得意门生之一。”智钰靠在马车上回答道。
“孔子?你说的是那个周游列国,到处找官做,却一直没有得到重用的孔丘吗?”木克吸了吸鼻子问道。
“呃......”智钰神色一滞。
这家伙,堂堂的至圣先师,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一个官迷了呢?
木克由于常年在府里,所以多少也识得几个字,并且常常听主家谈话,学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内容。
“这个话,当着我说就行了,千万不能让卜商知道你这么评价他的老师,要不然,我可保不住你。”智钰白了木克一眼,没好气的道。
这卜商可不单单是“文学”了得,走南闯北见识不凡,而且,他还是一个勇武之人,或许打不过豫让,但是收拾木克,那绝对轻轻松松。
“也就是国子你和善,对其他人,我们可不敢随便说话。”木克躬身憨厚的笑道。
“哦,搞了半天,就是嫌我好欺负呗。”智钰脸一沉,一眼瞥向木克。
“不,不,不敢,绝对不敢,我们就是觉得国子你人很好,十分亲切,仅此而已,给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有欺负之心。”木克被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好了,起来,起来,开个玩笑而已嘛......咦,那边来车了。”
智钰抬眼看向远处,一辆轺车辚辚而来,带起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