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可?”智钰疑惑的问道。
“国子,贵贱有别,你要是将你的食物给他们吃了,那你吃什么?饥厌糟糠啊!
再者,他们常年就是如此,能吃饱就算不错。没有劳役的时候,甚至没得吃。而且,你让他们猝然吃了米肉,明日极可能腹泻,还如何赶路?
在没有功劳的情况下,你让他们吃到了米饭肉羹,这会养大他们的胃口,难道冢子以后日日给他们肉吃吗?”
智钰明白圉余的意思,就是不能当老好人,而且,给他们尝到甜头,就会助长野心。
此外,平时粗茶淡饭的人,一旦突然吃了较足的油水,还真的会拉肚子,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可是智钰话已经说出去了,下面的奴隶和兵士也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不好收回。
“没事,量不多,大家浅尝则止,共富贵易,共患难不易。就照我的吩咐做吧,敞开了吃,我目前做不到,可是打打牙祭,我觉得可以。”智钰一番话就兜了回来。
智钰坚持,圉余和智高也没有办法,只能照办。
豫让和卜商听说智钰将自己的食物拿出来与大伙分享,他们也不可能撇开独享,于是也将自己的部分拿了出来。
智钰的拿出来了,豫让和卜商的也拿出来了,圉余和智高更没得选,也只能不情不愿的与民同乐一回。
那些兵士,尤其是那些奴隶,喝到了并不浓稠的米粥和热腾腾的肉汤,一个个高兴和感激得不得了。
他们看向智钰的眼神,明显多了发自内心的热诚。
智钰贡献了自己的食物之后,必然就没吃饱,好在他回到自己的帐篷后,圉余给他拿来了一块肉,垫补了一下才好得多。
晚上,智钰躺在帐篷里面,外面几堆篝火滋滋的燃烧着。
赶了一天的路,谁都累了,智钰就算是坐马车,也被抖得腰酸背痛。
木克此次没有跟来,智钰分了任务给他,要是他在,还能给智钰揉捏一下。
沉沉睡去,到了半夜,树林的边上出现了几十双眼睛。
“大哥,他们都睡熟了,只有两个值夜的,是不是可以动手了?”一个小个子蹲在一个壮汉的旁边问道。
小个子名叫山鼠,壮汉叫做士武,他们并不是晋国人,而是从河西逃难来的,没有生计只能做盗贼。
他们下午的时候就盯上了智钰他们这一支队伍,特别是队伍里的那些大车。
要是智钰他们轻车简从,那么士武会带人离去,可是,那些大车着实吸引人。
可以想象得到,里面一定有不少的粮食,而他们现在这群人,如今最缺少的就是粮食。
“动手是一定要动手的,有了这些粮食,我们明年一整年也不用愁,可还是要再等等,他们有十几名兵士护送,让那些人再睡深沉一些。”士武盯着篝火堆两个抱着刀卷缩翻身的士兵道。
又过了大约两刻钟,士武他们觉得时机成熟,随即一个个轻手轻脚的靠近,等到了马车外面,则不再隐藏,嗷嗷叫着翻跃马车,冲进营寨。
“敌袭!”
“有贼!”
两个负责值夜的看到人影,听到响声,连忙大喊。
兵士和奴隶一个个朦胧之中醒转过来,那些兵士稍好一些,虽然诧异,可还不至于太惊慌失措。
那些奴隶就不同了,不知所措的到处乱窜。
有一个奴隶刚要往马车下面钻,就被人从后面一刀扎进后背,顿时饮恨西北。
有一个兵士才架住了一人的长矛,却被人侧面偷袭,腰部被劈了一刀,鲜血直流。
由于不是上战场,所以就算是护送的兵士,也没有任何的防护,更不要说盔甲了。
睡梦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