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不知你这次来洛邑,是贩卖东西呢?还是有什么样的目的?虽然你给王子揭说你只是路过,可我觉得不太像。”白圭问道。
“哦?如何不像?”智钰瞬间好奇。
“如果是路过,国子恐怕不会有这闲情雅致到处闲逛转悠,而且,我刚才来,询问的时候,得知国子和下人已经住了三天。”白圭道。
“哈哈哈,原来这般,既如此,我也不对先生说假话,我们这次来,既卖东西,也采购物资。”智钰大笑道。
人家既然有心,又观察仔细,再说假话,那就不只是欺人,而且自欺。
此外,智钰既然想将白圭收为己用,那就不能油滑。
白圭是有本事的人,坦诚一些更好。
“国子,你来贩卖的东西,当不一般吧?”
“这又是为何?”智钰又有点好奇疑惑。
“以你的身份,是不应该涉足买卖的,要是一般的货物,普通家臣即可。既然是国子亲自来洛邑,那出手的东西,当然不会是凡品。”白圭道。
这家伙不愧是有大商人的潜质,分析问题由浅入深,很容易抓住重点。
“先生果然了得,真是一语中的。你知道最近洛邑城里流传着的尊龙印玺吗?”
白圭瞬间愕然色变:“难道......果然出售之物正是那龙尊印玺?”
“怎么,你是不信,还是觉得我不该?”
“不,国子既然说了,我岂有怀疑之理,我只是不解,那么好的东西,国子干嘛要贩卖他国,何不进献给元帅,又或者进献给晋国国君?”白圭郑而重之的问道。
“这个,暂时请恕我不能明说了。”智钰不愿意如实相告,所以就只有光明正大的拒绝。
“不怪国子,是白圭冒昧和唐突了。”白圭也觉得自己有些交浅言深得过了头,因此急忙歉然拱手。
智钰能告诉他,自己来卖的就是尊龙印玺,就已经很不错。此后还需要得到更多内幕,的确显得贪心,不合适。
“不碍事,先生的商路就在这洛邑周边吗?”智钰随意的摆了摆手,转换个话题问道。
“鄙人本就是洛邑人士,自然是只能在附近。”
“那,先生就没想过将你的商业版图向外扩展?比如晋国,秦国,齐国,楚国,燕国什么的。洛邑虽然是天下中枢,然周的气势一年不如一年,早晚是要被诸侯取代的。”
“我何尝不知洛邑的繁荣是一种回光返照,可是......去往他国,要是没有庇护,我也会受到层层盘剥,所赚到的,未必就会多。”白圭是土生土长的洛邑人,对于周王室的兴衰可能,他比别处之人看得更加清楚。
别的不说,就王子揭还想搜刮他的财产这一条,就预示着周王室难以中兴了。
“如果我要求先生去晋国,先生意下如何?”智钰也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问道。
“晋国虽是当世强国,可......”白圭有所顾虑,没有畅所欲言的继续往下说。
“先生为何停止?难道是对智钰有所不放心?又或者,不愿教我?”智钰凝视着白圭。
“白圭只是怕,有些话说出来,国子会怪罪于我罢了。可国子于我有恩,白圭又不愿意欺骗。”
“哈哈,先生小看我了,先生但说无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有那个肚量。”智钰笑道。
“既然国子要听,那我就说了。在我看来,晋国并非一个好选择。”白圭坦然道。
“哦,先生继续。”智钰来了兴趣。
“当年赵叔带因虢石父而免官,从镐京携家竟往晋国,他当时就说,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在我看来,目前的晋国就是危邦和乱邦。”白圭道。
“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