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晚,卢密让窝台他们三个带着其余人回山里的部族窝点,自己则选了五十人出来给智钰他们带路。
对此,智钰欣然受之,没有意见。
对于智钰而言,所有能收服的人,他都希望收服,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有了熟悉地形的卢密他们带路,五日之后,智钰带领的人马抵达了晋阳西边的山里。
这一路,智钰是最舒坦的,他有了马,可以骑着,不需要再双脚走路。
抵达晋阳之后,智钰并没有马上去智氏大营找智瑶,而是大家安顿休息,同时,派出卢密带人出去打探消息。
智钰不派智高他们,专派卢密,可不是存心欺负他,这也是智钰对卢密的一个考验。
在晋北一带出现戎人并不稀奇,无论是北面的娄烦,西面的大戎,东北面的北戎,东面的东山皋落氏,都是戎族,就算被发现了,也不足为奇。
更何况还是小批量的,谁也不会将他们与韩赵巍三家和智氏联系起来。
其次,关于晋阳周围的大体布防智钰是清楚的,要是卢密打探到的消息与他所知相吻合,那么说明卢密不但有些本领,可信可用。
反之,如果卢密得不到信息,或者回报的不是正确信息,那么他们就只能被智钰给抛弃。
更有甚者,如若卢密泄露他们的行踪,报告给了任何一方,那在智钰这里,他们就被判死刑了。
卢密前脚带人离开,后脚山里就下了一场大雪,周围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
“我们从栎赶到这里,腊月已过,没想到还能遇到这等鬼天气。”在树棚内,烤着火,智钰看着外面的白雪感叹。
“国子,这也是好事,此雪一过,就意味着开春了。
在这天寒地冻里,晋阳那边也会相安无事,赵氏不会出来,三家也不会进攻,我们长途跋涉,大家也好休息几日,恢复体能。”豫让在旁边道。
这次出行,智钰给每个人配备了三套衣服,尽管还不足以抵御严寒,但已经比其他军队好很多,只要不在野外行军作战,当无大问题。
由于他们在晋阳城的十余里开外的山里,就算生火,也不会有影响。
“赵氏只能坚守,是不可能出来的。”智钰道。
“这倒也是,他们在城里,相对之下,还比城外好过呢。”豫让搓了搓手道。
晋阳城里的赵毋恤真的比较好过吗?此时此刻,赵毋恤正在大殿里面愁眉苦脸呢。
在下首两侧,坐着赵毋恤的儿子赵嘉,侄儿赵浣,家臣张孟谈以及家将延陵生。
“父亲,大雪严寒,城内没有柴草,许多人家拆梁破窗烧火御寒,如此下去,三家攻来,我们就没有御敌滚木。”赵嘉道。
“关键还是智瑶心狠歹毒,居然想出水灌晋阳的毒计,城内水淹三板,脚下无一片干旱之地,百姓巢居而处,悬釜而炊,兵士病羸。”延陵生道。
延陵生是延陵季子的后代,被誉为春秋四大贤人之首的季子离开吴国之后,曾居住于晋阳北部的延陵,其后代就有人以延陵为氏。
赵毋恤在耿地的时侯,发现耿地城小物薄,不利于防守,于是在张孟谈的建议下,退守晋阳,就是延陵生先一步回到晋阳收集粮草,整饬军马。
“哎,是我赵毋恤害了一城百姓,害了那些跟随我出生入死的军士。”赵毋恤揉着头叹息道。
赵毋恤所住的这个宫廷是建在高台之上,于是并未有水患。
“主公不必如此自责,城内百姓并未责怪主公,只是怨恨智氏,他们的苦难,并非主公引起,而是歹毒的智瑶带来的。”张孟谈劝慰道。
“这还要得益于张卿反复剖析告诉百姓真相。使得百姓愿意与我们一起同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