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手八脚兴奋的把牛和犁都赶到了刚收割完稻子不久的田里,因为收稻谷前需要放干水,又经过太阳晒了那么久,此时的田板结的厉害,如果光靠人来一锄一锄挖来翻土的话,一天下来也挖不了多少,又费体力效率又低。
兰溪指挥他们把犁前面的牵引架在牛的背上,然后人跟在牛后面扶稳犁身,让犁前面厚重的三角体尖刃插入泥土,随着牛的前进而拖动犁在田里划出一道道沟。
然而,嗐,越的简单的工具使用起来反而越是对使用技术的要求越高。
一则是,这头牛是第一次拉犁,没掌握好节奏,要么走快了要么走慢了,要么在田里乱走······,兰溪赶紧叫道:“五爷爷,麻烦你去前面牵着牛慢慢走,走直线。”
二则是,人根本扶不住犁,牛一走动,犁要么是久歪来倒去,要么就是根本犁不到土或者犁得太深,牛拉不动。
看上去很简单的样子,感觉只要一上手人人都会,结果去一个人不行,旁边的人看得着急,嚷嚷道:“让开让开,我来我来,这还不简单!”
然而他去了他也不行,后面的人又开始嚷嚷,正犁着的人还不想认输,人人都想上手试一把,人人都觉得自己可以,觉得自己很行。
这就是典型的:大脑说简单,眼睛说我会了,手说不、你不会!
啥?亲自示范?还是不要了吧,她要去示范就不是她犁地,而是地犁她了!
来这个世界也快半年了,兰溪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虽然生在农村,为了生存有些事不得不做。但是,要她亲自种田是不可能种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种田的,不过,教别人种田还是可以的!
不要说二丫本身对某些植物过敏,就是兰溪自己本身也不喜欢,如果只是兴趣爱好,偶尔体验一下田园生活劳作的乐趣,这个没问题。但是如果是天天年年如此,一辈子与泥土为伴,她接受不了,首先,她怕地里的那些虫子怕的要死。
记得前世小时候就是生活在农村,夏天时,上学的路上有一棵树长虫了,没人去管它,更不会有人去打药什么的,那棵树上的虫子就越长越多,后来满树都是,叶子都被吃得光秃秃的了。
刚长虫的时候她没注意,有一天她从树下路过,掉了一条虫子在她肩膀上,当时就被吓得哭爹喊娘,现在想来都让她浑身发麻,特别是那种无脊椎的软体虫子。后来她再也没有从那棵树下走过了,哪怕绕二里地去上学,她都愿意绕。
并且从那以后便有了心理阴影,多少年了,不管她任何时候再从任何树下路过,都会先抬头看看树有没有长虫?!
其次,她不喜欢这样能一眼看到头的生活。有多少人就像一棵树一样,一辈子长在一个地方,从出生到去世,去过最远的地方大概就是县城了。一辈子重复做着同样的事,见的人来来去去也就那几个,喜不喜欢都得天天见,昨天、今天、明天没有任何区别,感觉一辈子似乎都是在重复同一天,对未来也没有任何期待,因为跟昨天、今天都一样。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活一辈子呢?如果对未来没有期待,既然每天都一样,那么活一天就足够了!
吵吵闹闹大半日,搞得这一帮人手忙脚乱,满头大汗,终于是摸索出来了规律,也终于有人能犁出来一条相对来说深浅合适的沟。
“各位爷爷叔伯,不要急,这个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是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等你们犁得多了,慢慢也就熟练了,只会犁得越来越好的,翻地翻得又快又好又轻松,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去买牛哦。”兰溪劝慰道。
这个,当然又需要去开大会决定了哦!
老村长立即召集全村开大会,这一次,很多村民就有了怨言,刚花钱买了脱谷机,现在又要买犁,光买犁还不行,还得买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