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叫伍强。
他带着晏归辞三人,去往工棚,指着其中一个堆满杂物的床铺说道:“李东山就睡这儿。”
辛守问:“他这床,怎么睡人啊?”
估计一只猫都很难挤进去。
伍强憨憨一笑,“这不是找不到他人嘛,大家你一件,我一件,随手搁置点儿暂时用不着的东西,堆着堆着就把他床塞满了。你们坐会儿啊,我收拾收拾。”
他跟只八爪鱼一样,扑在床上,胡抓几捧,将散乱的杂物,挪到钢丝床的上铺,露出下面黑白条纹的床单,以及大红牡丹的被子。
晏归辞问:“剩下的东西,都是李东山的私人物品吗?”
伍强仔细看了看,点头,“嗯,是他的,就这些了。他其实不怎么在工地睡,他有一姘头,在外面租了房子,这里就是偶尔歇个脚。”
辛守翻着床铺找了找,从枕头下面扯出一根短头发来,递给苗喜,问:“还带着毛囊,能比对吗?”
苗喜用证物袋将发丝装好,点了点头。
于是辛守就更加卖力地在床位上翻找着,她学晏归辞的样子,戴着手套,动作既仔细,又小心翼翼。
晏归辞将伍强叫到一边,继续询问有关李东山的事情。
直到晚上八点,三人这才疲惫地走出工地。
晏归辞坐进车里,一边翻导航,一边问后座的辛守和苗喜,“晚上想吃点儿什么?”
两个女生齐声答道:“随便。”
晏归辞额角青筋跳了跳,随便才是最难的答案。
他想要去找李东山租住的地方,于是将车往断桥的方向开。
辛守将刚买的薯片拆开,与苗喜分享着吃,一边咔擦咔嚓,一边问道:“晏归辞,你打的圈,都是在工地干活的人。魏凤花和王虎来,也是在工地上班的吗?”
晏归辞解释:“王虎来在工地,魏凤花在安置小区的足疗店里上班。就在河对岸,周岚租住的小区。”
苗喜翻开笔记本,看了看后,惊讶道:“刚才伍强说,李东山的姘头,也是在天柏塘小区租房。王虎来和李东山的工地相隔不到一公里,附近人气最聚集的地方,就只有天柏塘小区。他们三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辛守想了想,琢磨道:“伍强他们,并不认识王虎来和魏凤花,也不确定李东山认不认识这两人。或许我们可以去足疗店问问。我觉得那个李东山……嗯……”
她思考半天,没想好用什么词儿形容。
虽然伍强介于她和苗喜两个女生在场,讲得很隐晦,但是辛守和苗喜又不傻,男人那点儿花花肠子,她俩一听就明白。
李东山在老家,可是有老婆孩子的,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能跟别的女人在外同居。
啧!
到了断桥,乘快艇过河,再换车,向着天柏塘小区开去。
王虎来女儿那边的调查结果也都出来了。
晏归辞将车靠边,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看。
苗喜也在看手机信息。
辛守前看看,右看看,基本可以断定,这两人看的是同一内容。
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什么专案小组群之类的。
五分钟后。
苗喜最先回神,然后长长地呼出口气。
辛守急忙问道:“怎么了?有进展吗?”
苗喜愣了几秒,然后说道:“王虎来的女儿,是认识魏凤花的。她在去年,还约过同乡的几个朋友,一起去天柏塘小区堵魏凤花,骂过她,还砸了她上工的足疗店。后来魏凤花就干脆不去足疗店干工了,全靠王虎来养着。就连魏凤花留在夹水村的老母亲和儿子,也都是王虎来在养。村里人传魏凤花七岁的儿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