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辛守有些苦恼,“不是解药吗?”
起娘哈哈一笑,“如果我能研制出解药,那我的族人,也不至于葬身在外了。你就说,试不试吧?他的毒确实不深,勉强可以一试,再蔓延下去,估计,就只能拖出去扔了。”
辛守紧张地问:“他能撑住的时限是多久?”
起娘看向她身后的蛇骨辫男人,见对方没有拒绝,就老实回答道:“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辛守惊得从囚笼里站起来,一下撞到脑袋顶,她这才注意到囚笼上方的藤蔓,布满着密密麻麻的硬刺!
她顾不得疼痛,抓住藤蔓喊道,“那岂不是只有六个小时,不待天亮,我朋……夫君不就没了!”
起娘双手环胸,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辛守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更诚恳一些,问道:“那你们,能送我们出去吗?”
起娘看向蛇骨辫的小族长,回答道:“活人不行,尸体的话,倒是可以帮你们扔出去。”
她说,你们,不是你。
所以,死的不只是晏归辞,还有她。
辛守皱眉,“既然你们要杀我们,那就没必要以毒攻毒来救我们了。”
她这会儿反倒冷静下来,干脆靠着晏归辞坐下,一副戚戚然,余生无望的决绝感。
那位一直站在逆光中,静观其变的小族长开口道:“你书中描绘的女子,是谁?”
果然是速写本带来的契机。
辛守微微抬眼瞥他一下,这本随身的速写里,唯一的女子,只有出现在她梦境中的阿茵。
果然,阿茵来自蛇人瓮,估计,身份还很特殊。
她就生活在附近的旎旎村里,这些蛇人瓮族人,却从来没有发现过她。
有点儿古怪。
起娘见她一句话不答,态度比之刚才的凄婉,变得傲慢许多,有些愤懑,“我们小族长问你话呢!回答!”
“必死之人,无心俗事。”辛守冷哼一声,就不回答。
起娘看向蛇骨辫男人,“独蠹,喂蛇,就不信她不说!”
辛守看向男人,挑挑眉,“你叫独蠹啊?”
她的目光落在他挂在胸前的蛇骨吊坠上,阴面刻印着两个相熟不相识的籀文,阳面刻着她认识的繁体“獨蠹”二字。
她了然地点点头,“这个蠹啊,虫子,独蠹,一条虫子。”
起娘气得轮了轮拳头,手腕上的银镯子叮铃铛铛响,“你敢说我们小族长是虫子!”
辛守没看小姑娘,盯着独蠹说,“答案只有他知道。救他。”
起娘:“你敢威胁我们。”
辛守扭头,“不敢。”
起娘见她态度轻蔑,气得不行,“独蠹,既然这男人才知道,我们就把这个讨厌的女孩喂蛇了吧!”
辛守悄悄一个哆嗦,赶紧道:“看不见我,我夫君可是会殉情的,一头就撞死在这囚笼里!”
起娘冷笑,“大不了,我们再给他配一个小娇娘就是了。”
辛守也冷笑,“有我样貌俏吗?有我身材好吗?”
两句话,把起娘哽得脸红脖子粗。
独蠹看了看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的两个女孩,视线重新落在昏迷中的男人身上,下令道:“起娘,救人。”
起娘嘟了嘟嘴,没有打开牢门,只隔着藤蔓的缝隙,递进去一条翠绿翠绿的小蛇,大约筷子粗细,周身细鳞在火光下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越好看的东西,越毒。
辛守抱紧晏归辞,往后躲了躲。
起娘急道:“你躲什么?我女儿可懒,把衣服撩开,让它在伤口处,咬一下。”
辛守颤巍巍地掀开晏归辞的衣服,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