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守吓得宛如绑着一颗手雷弹,顺着他的力度,战战兢兢举着手,一点不敢放松。
晏归辞见她是真的害怕,于是领着她,朝着一条开满紫色小碎花的碎石路径走去。
沿途,他轻声解释道:“我答应帮助独蠹族人,找到神石,作为交换,他会提供一些族内可坦露的信息,至于权限是多少,需要族内长老,共同商议。”
两人踏着林荫小道,慢慢往前走着。
小道两边的大树,每隔一段距离,燃着一支火把。
辛守担心扯着小蛇,怕它感到不舒服,回头咬她一口,因而靠得他很近很近。
晏归辞闻着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安静下来的欲念,隐隐躁动起来。
她毫无所察,看向越走越偏僻的小径,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晏归辞并不太在乎手腕上的毒蛇,那小蛇也很有弹力,见他有所动作,就会微微放松盘旋力度。
只有辛守,整个人如同晏归辞的衣袖一样,随着他的举手投足,严丝合缝地黏着。
他将从独蠹那里取回来的平板电脑,归还给她,“我们四处走走,我想看看这里的地形走势。”
辛守见他已经点开了绘画工具,正好也不想将视线一直锁定在小蛇身上,于是接过电脑,开始沉思从何处动笔。
晏归辞帮她托着平板,解释着:“独蠹说,我们所谓的蛇人瓮,其实是一座墓。”
辛守点头,“起娘跟我说,这里是一座天女墓,他们一族都是陪葬的俑人。”
晏归辞有些惊讶,看似见面就掐的两个女孩,还能友好交流信息。
于是问:“你知道什么是天女墓?”
辛守摇头,“不过起娘说,天女娘娘,是族内身份最高贵的女子。她其次。”
晏归辞噗呲一声笑,“这个阐释,倒也没错。你有没有听过女离族?”
辛守摇头,洗耳恭听。
晏归辞继续说道:“大约在一千五百年前,局势动荡,天灾人祸并存。当时的安隐爆发疫病,传染性极强,无论人畜,一旦感染,七日内,必死无疑。于是朝廷下令,由军队将所有疫区百姓,驱赶至女离山,自生自灭。”
辛守在安隐镇的档案室看过附近的山脉图,并没有女离山的介绍。
晏归辞读出她眼里的疑问,解释道:“沧海桑田,地质结构,多有变动。曾经的女离山,只一座孤峰,上有天险,下有深涧,唯一出口被官兵斩断后,就孤立无援。”
辛守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所以这个女离族,就是当时被官兵驱赶至女离孤峰的疫区百姓?”
晏归辞与她的距离,微微拉远一些,气息有些紊乱,他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殷红嘴唇上移开,回笼理智,继续说道:“据独蠹所言,这些苟延残喘的百姓,在孤峰上静待死亡时,他们中的一名染疫孕妇,分娩出一位人身蛇尾的天女。天女口含神石,神力无边,拯救了奄奄一息的上千百姓。大家颂扬她,崇敬她,认为她是女娲后人,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天女。”
辛守倒吸一口凉气,“人身蛇尾,倒是与神话中的女娲,极其相似啊。还口含神石,不会是传说中,女娲补天的石头吧?”
晏归辞不置可否,只是说道:“当时的女离族,正是如此坚信不疑,将那位天女,当做全族信仰。”
辛守恍然大悟,“难怪蛇人瓮内如此多的蛇类,起娘他们不但擅长养蛇,似乎,也对蛇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晏归辞:“女离族的图腾,便是蛇。蛇在女离山内,是仅次于天女的尊贵存在。”
辛守忽然觉得手腕有些刺,低头一看,小黄蛇已经被他俩渐行渐远的距离,拉得蛇身绷成一条直线,再拽一拽,估计小东西的嘴就不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