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山庄埋葬的真相,就跟连日阴霾的雾瘴一样,在各方通力合作中,逐层剥开。
一大早,山庄里就响起震耳欲聋的螺旋桨声。
直升机来了一趟,又一趟。
好在封锁区的孤凰宫,当年被承宗帝一把烧得精光,剩下的圆形宅基地,像极天然停机坪。
冉其琅只需要安排人过去,打扫掉断壁残垣,就能立即投入使用。
辛守躺在一张竹编的软塌上,听厉芩在电话里感激涕零地道谢。
她一早就带着两个孩子乘坐直升机,去少阳市最好的医院检查身体。
林洛所谓的宫廷秘制毒药,并不存在,吉祥、如意根本就没有中毒,身体很健康。
所谓关心则乱。
在妈妈眼中,必须规避,哪怕万分之一的风险。
反倒是厉芩自己体内残余少量镇静类药物,但医生说问题不大,可以随时间自然代谢。
厉芩在电话里诚挚的千恩万谢,让辛守的厚脸皮红了又红。
她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劫后余生,过度兴奋的厉芩,刚挂完电话,就看见辛金金鬼头鬼脑地探进来,问:“满满姐,晏哥哥在外面。可辛承哥哥交代过,不准他靠近姐姐,怎么办?”
仅此一遭大难,想要瞒住辛承几乎不可能,虽然他人被困寒流,暂时无法脱身回国,但却给辛满满、辛蔚这四小只下达任务,要求他们必须寸步不离,严防死守!
即使门口站在三大保镖,屋里也离不得人。
四小只轮流作陪,那真是不错眼地盯着她,生怕她再有个好歹,明天被辛承哥哥刮皮倒挂裕蟾山。
辛守听说,她昏迷的时候,晏归辞一直守在床边,凛队都叫不走。
反倒她快要醒的时候,那家伙离开了,这隔大半天,又过来找她。
她想起在冰棺里零零碎碎的散乱片段,心里如小鹿乱撞,砰砰个不停。
辛金金见她许久不回答,眨巴着碧蓝如海的大眼睛说:“辛承哥哥让我们将晏哥哥,打出去!”
辛守表情一滞,问:“那你们打过吗?”
“我只是个屁大点儿的小朋友,不打架。”辛金金耸耸肩,“不过晏哥哥脸上还摁着钉子,看起来好惨,伤口再偏一点,他眼睛都要瞎了。”
“这么严重?”辛守回想起在冰棺里看见的晏归辞,确实半张脸都是血红的,她连忙说道,“让他进来。”
辛金金兴高采烈地去开门,她觉得晏哥哥比辛承哥哥温柔,更愿意站晏哥哥这边。
晏归辞进屋,辛金金不知道被他怎么哄的,自愿留在厅外玩游戏。
他脸上的伤口只简单处理过,甚至没有缝合,就贴着一张减张贴,伤口还泛着血色。
辛守叹道:“估计得留疤了。”
晏归辞并不在意这样的事,提来一把椅子,坐在软塌边,问:“还疼吗?”
冻伤不比烫伤好多少。
辛守现在浑身都是药膏,尤其是被林洛撬掉指甲剥下一指节皮肤的手指,更是差一点,就要遭医生截断。
她看见晏归辞,睫毛微颤,似有温热触感,羽毛般从眼皮上划过,有些痒。
她快速别过脸去,装出很正经的样子,问:“林洛怎么样?”
晏归辞淡漠答道:“还好,皮外伤。”
确实是皮外伤,一整个后背,被冰粘了又掀,掀了又粘,已经没一块好肉。
辛守不了解内情,大松一口气,“那就好!”
这人是唯一联络过厉时的知情人,她还想从他口中,得出更多的消息。
晏归辞又说道:“尼克已经参与过指证,明确林洛的外形、声音,都与他当日所见之人一致。另外,我们从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