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守看向徐管家带进主楼里的人,眼皮不受控地抽了抽。
那是个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孩,丹凤眼,蒜头鼻,唇红齿白,笑起来有处浅浅的梨涡。
她长相虽算不得漂亮,却也十分清秀,尤其是趾高气扬的气势,自信中散发出一股凌厉,叫人不可小觑。
她一看见辛守,嘴咧的牙花子晃眼,“辛守!你真的出身乾安辛氏?莫不是唬唐葫芦的吧!”
辛守笑得眼睛微眯,“唐枫儿,好久不见。”
唐枫儿背着一个硕大的登山包,衬得她瘦削的身板越发小巧。
她吐槽道:“你是乾安辛氏梭边边的旁系吧?你家小区可真偏!在这么一处山窝窝里,房价应该很便宜吧?不过你们小区的物业还可以,门口安保管理得挺严格!”
她将登山包砰的一下,扔到沙发边。
登山包塞得鼓鼓囊囊,像是快要爆炸一样,有一面暗黄色的铜锣因为装不下,直接挂在背带扣上。
她随手扯下铜锣,单手一抛,挂到辛守胸口,大大咧咧道:“见面礼,别客气。”
辛守的脖子都差点勒断,她托着胸前沉甸甸的铜锣,感觉自己像个收铜板的猴子。
唐枫儿怀里还抱着个牛皮纸袋,大约一米来高,从轮廓上看,有头有躯干,有手还有脚。
辛守激动万分地喊道:“唐枫儿!你把唐家嫂子恢复好了?”
唐枫儿下巴颌一抬,自信满满道:“那当然了!不说百分百还原,那也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了!”
她扯一把牛皮纸的线头,从颅顶位置往下剥,很快,就将一具纸扎人,完完整整展现在会客厅中央。
辛守凑上前去,目不转睛地打量过一番后,说道:“对!对对对!唐家嫂子就是这样子,不过……五官欠缺点神采。”
她话音刚落,完好的右手,就被唐枫儿捏住,只感觉食指一凉,一滴血,就甩在纸扎人的脸上。
徐管家和女佣们吓得大惊失色,几步上前挡在辛守跟前。
唐枫儿从腰间摘下一支口红大小的朱砂笔!
她刷刷两下,将辛守的一滴血,融进纸扎人的面部,映得惨白的纸张,莫名生出几抹白里透红的神采来。
女佣们齐齐打个哆嗦,总觉得那具古怪的纸扎人,更加阴森可怖了。
徐管家上前查看辛守的伤口,发现她指腹间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十分诧异。
辛守搓搓指腹,笑着说:“徐管家,我没事,你安排一下茶水点心。这位唐小姐,是我在湘西结交的朋友。”
徐管家谨慎地打量一眼唐枫儿,没有多问什么,安排女佣准备待客的东西去了。
唐枫儿将纸扎人塞进辛守怀里,气沉丹田道:“物归原主!”
她扭过身,开始刘姥姥逛大观园似的,参观起厅内的各种装修摆饰来。
辛守抱着那具明显变得沉甸甸的纸扎人,有些不解,问道:“你怎么会送还给我?”
她在离开湘西时,将纸扎人托付给唐枫儿帮忙修复。
唐枫儿是唐家唯一继承老太爷纸扎手艺的人,当时唐戊禄和辛守签订的修复合同,完工时间是在五年后。
辛守一次性支付修复款二十七万。
唐戊禄把纸扎人修复解释得比古董文艺修复还难。
当时唐枫儿的原话则是——“鸰息损毁严重,需要从筋骨开始塑造,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我最多能恢复至八成。”
辛守没想到这才不到五个月,就已经达到恢复如初的标准。
她很是佩服地望着唐枫儿。
唐枫儿瘫坐在松软的皮质沙发上,很是得意,“算你运气好!我从唐葫芦的私库里,搞到不少好东西!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