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可能性很小。为了避免婚后,再次发生今日这样的尴尬局面,他们还是相互坦白一些比较好。
比方说,邢风为何今儿一直盯着他腰间的这块玉佩。
或者,她对邢风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两人比起最开始,熟悉了很多,好开口。
王芸也慢慢地平复了一些,不知道他想谈什么,但想着两人说着话,总比干坐来得轻松,当下同意道,“好。”
他先谈,她向来嘴笨,想先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自己懂不懂,能不能搭上话。
这等事,也不好让一个姑娘先开口,裴安决定先做一个示范,待会儿她照着自己的来就行,主动交代道,“今日那位侯府的萧娘子,自小同我一块儿长大,儿时母亲曾对其说过一句,将来要她做自己的儿媳妇,不过仅是口头的一句说辞,并无婚书,也无信物,今日她寻你麻烦,确实是因我没有提前相告与你,抱歉。”
王芸没料到他谈的是这个。
不过和她之前猜的差不多,点头道,“没关系,我也没吃什么亏。”她一脸豁达,看得出来,是真心没有半点介意。
裴安继续道,“我与她虽然一块长大,但男女有别,从未有过肢体上的接触。”他说着看向她,轻声道,“牵手也没有。”
王芸见他突然望过来,以为是怕她不相信,赶紧符合地点头。
其实,牵了手也挺正常......
裴安又缓缓地道,“未曾收过,或是赠过他人物件。”
王芸神色一顿。
这个,她倒是觉得有点玄乎了,他送没送过旁人东西,她不好断定,但那一场几日未消的花香是怎么来的?
其实收东西,送东西也挺能理解。
既然从小一起长大,这十几年里,萧家娘子,莫非就没给他送过几回糕点什么的,要是没有,那他也太可怜了。
还有他,活了二十几年了吧,当真就没赠过旁人东西?
吃的也该算,他没有请过旁人饮过酒?
自然是有的。
还有,他那日送给她的玉佩,难道不算物......王芸猛然想了起来,终于抓到了他的一道破绽。
“除了给你的玉佩之外。”裴安在她目光亮起来的瞬间,及时补充道。
王芸:......
那,那她也一样,照他的思维,她也只给他一人送过玉佩,至于之前......都已经拿回来了,便算不上赠。
“我也是。”
他拐来拐去说了这半天,就换来了她这么一句,而且说完后,她竟没了下文,裴安突然有了一种,难逢敌手的无力感。
安静了好一阵,他不得不再开口问她,“你呢,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又道,“你我之前互不认识,我并非气度狭隘之人,你尽管说,我断不会去刨根问底。”
王芸觉得,自己所理解的刨根问底,许是和他们这些读书人理解的不一样。
他这句话问出来,不就是在刨她的根吗。
可她也没什么根可以刨,他既然问,她便告诉他,这些事,其实多数人都知道,她低声道,“我父亲曾是武将。”
裴安正盯着她身侧布帘,目光愣是定了一下神,嘴角肉眼可见的一扯。
“五年前,父亲战死沙场,不巧赶上了朝廷议和,祖母担心我和母亲受到牵连被发配,先将我们关在了院子里,五年里,我没出过院门半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了,也从未接触过外面的人,就连见到的阳光,也是从天井里卸下来的一块儿,仿佛彻底与这个世界脱了节,刚出来的那阵,见到人我就害怕,甚至一度不知道该与人如何说话,就这样的我,再加上父母的出身,邢家来退亲,很正常,我也能明白。”